东宫重组家庭

东宫重组家庭 第88节(1 / 2)

第93章

自福盈处得了灵感后,福瑜就借着下学的时机,多往凤仪宫走了走。

皇后一贯宠爱几个孙辈,但平日也就是福盈惠安见得多些,如今福瑜有意亲近,她自然高兴,便也常常吩咐小厨房备上福瑜爱用的吃食。

待过得几日,福瑜便向皇后提起想要出宫转转,买些喜欢的吃食却不得裴良玉准允一事。皇后听得福瑜之言,觉得无甚大碍,同意了他自宫里直接出去的事儿,又替他瞒着,不叫裴良玉知道。

因着这事,皇后还对裴良玉起了些意见,认为她太过严厉刻板,同她从前表现出来的模样差距太大,有心寻她说道一番。

福瑜却怕被裴良玉知道坏事,出言劝阻,压下了皇后的不满。

自这往后,福瑜每隔几日便在凤仪宫的掩护下,外出与颖侯相见。只是这样一来,他手里人手不够,难免漏了行迹,不少盯着王家的人都心如明镜,却没点破。

陈夫人特意送了信给裴良玉,才叫她知道此事。她到了凤仪宫中,皇后却不肯承认,意有所指道:“你是个好母亲,可有些事上,也不必如此拘着孩子,到底都大了。”

听了皇后的话,裴良玉也只道:“也不是拘着什么,只是如今朝堂上事多,太子分不出那么多精力,又担心有人借着福盈福瑜生事,难免多考虑几分。待事情了了,也不会不叫他出去了。”

皇后这才知道,不许福瑜去外头,原是齐瑄的意思。只是到底她对福瑜的疼爱占了上风,也没在意他瞒着自己的事儿,只是对裴良玉说话软和了几分:“既是事出有因,便罢了。”

自这日往后,皇后也同福瑜私下聊了聊,劝他忍过这一时。

福瑜心中不满,却也没在皇后面前表现出来,只说到时候请皇后替自己派宫人出去。

皇后同意了,只是这挑出来的宫人,却是福瑜定的,他与颖侯的联系便一直没断。

裴良玉见福瑜没自己往外去,也限制不了皇后派自己身边的人出宫,只得与齐瑄提上一句,叫他多注意着些。

时间很快拖到了九月底,推开窗,便可见一地寒霜。

朝中的争执也在冬雪落下前有了最终的裁决,主谋颖侯倒卖军械,害死北军,通敌叛国罪证确凿,一干相关涉事人等,俱处以极刑,以告慰北军英灵。

念在老颖侯为国尽忠的份儿上,颖侯府上未成丁男子及一干女眷免于一死,免除身上所有诰封,家产抄没,不日便要流放北方苦寒之地,此生不得返京,三代不得入仕。

消息出来后,福瑜很快收到王景程辗转送进宫中,想见上一面的信,且信中还隐晦的提到了王九。他在殿中坐了片刻,便忍不住求到了凤仪宫中。

皇后不愿他在此时出宫去,道:“通敌叛国,原就是王家之过,你皇祖父恼得厉害。你此时正该听从你父亲的命令,于东宫静心读书,和王家割舍开,才是正理。”

“这些道理,孙儿都懂,只是王大人作为首恶已经伏诛,孙儿只是不忍……”福瑜哽咽道,“事发之后,老夫人一病没了。王夫人听说也不大好,景程又是与孙儿自小一起长大。”

“孙儿自知身份,到王家流放那日,必不能相送。但眼看就是冬日,怕等王家到了北地,也不知多少人在有生之年,再难相见了。”

王景程作为家中嫡幼子,是王家这一辈唯一一个年龄大些,又未成丁的男子,其余的,都是妇孺。北地入冬早,等他们走到时,必然已是天寒地冻时,不说流放路上的艰辛,就单是到北地后的第一个冬日,便已足够难熬。

何况,颖侯倒卖军械,害死的可是镇守北地的北军,到时王家人去到北地,只会比寻常流放之人更难上数倍。

皇后见福瑜哽咽,心里也有些难受。于公,她出身将门,最厌通敌叛国之人,于私,王家女眷同她关系不错,王景程也算得上是她看着长大的小辈。

皇后叹了口气,闭上眼道:“至多一个时辰,说上几句话便走,切不可耽搁。”

福瑜脸上这才露出几分欢喜,在凤仪宫中换了衣裳,悄悄出宫。

这头福瑜下学过后,便有人报到了长平殿中,说是皇后留福瑜用饭。

但过得一阵,裴良玉见福盈独自回来,便觉不好,叫人去给齐瑄报了信,又领着福盈进宫,往凤仪宫中去了。

皇后原本还想遮掩,奈何福瑜的确不在宫中,是以几句之后,皇后便放弃了瞒着裴良玉裴良玉的想法,只是看了福盈一眼道:“到底是两个孩子的母家,去见上这最后一次,也算了却遗憾。”

“母后仁慈,只是儿臣这心里总有些不安,”裴良玉说着,面上带了几分忧虑,“不知福瑜出宫时带了多少人?不如还是再派些人去。”

皇后听得这话,心里也是一突。毕竟为了瞒着齐瑄与裴良玉,福瑜自然只能轻装简行。

但皇后想着到底是在京中,福瑜也不是头回出去,便也没那么着急,只是按着裴良玉的提议,额外加派了人手去跟福瑜。

只是这头人才遣出去不过半个时辰,就有人慌慌张张的回来,说是福瑜出事了。

听得这话,皇后倏地起身,却因起得太猛,头脑发昏,险些跌倒,还是裴良玉手疾眼快的扶住,才免得她重新跌坐回去。

一旁福盈急急发问:“你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那宫人赶紧道:“奴婢等人到时,正瞧见王景程骑在马上,控制不及,伤了福瑜殿下。其间内情,奴婢尚未来得及问询。”

“福瑜被马所伤?”裴良玉面色大变,连带着皇后与福盈也惊惶起来。

“小殿下躲了一下,未伤及性命,但右腿与右手都骨折了,奴婢等恐小殿下受不得马车颠簸。还请娘娘下令派擅骨伤科的太医前去。”

“快,快去,”皇后终于缓过神来下令,“把太医院擅长此道的太医都带去,务必要保证福瑜的康健。”

那人领命出去,裴良玉想了想道:“母后,只有宫人在,儿臣到底不放心,不如儿臣领着福盈也一同前去?”

皇后闻言,紧紧握住裴良玉的手,看了她片刻,却没同意:“叫人给太子送信,福盈……叫福盈跟着去吧。”

皇后说着,又捂着胸口道:“好孩子,本宫如今心里难受得紧,还要你留下替我主持大局。”

裴良玉看出皇后的不信任,心中嗤笑,面上却焦虑更甚,赶紧派人去再传了个太医到凤仪宫来。

“母后您可一定要好好的,不然儿臣要如何向太子交代。”

皇后说得严重,实际却没什么大事。她一向身体不错,太医来瞧过后也只说是受了惊,心中忧虑,无有大碍,开了一副安神方。只是皇后下意识防备着裴良玉,恐她动害福瑜的心,便寻了借口,不叫她离开自己半步。

裴良玉对皇后的心思心知肚明,只觉讽刺,却也不愿在此刻挑动皇后的神经。毕竟今日福瑜出宫一事,是皇后同意的。她再是太子妃,在东宫说一不二,却也管不到皇帝的后宫里去,何况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福瑜的事闹得不小,皇帝也很快赶来一同等消息。

他瞧见裴良玉在凤仪宫时,脸色还不大好,但等问过大略的事后,便将对她的不满都去了,反对皇后恼了起来。

之前的事,是颖侯背了所有的罪名,可这并不意味着所有事情就此结束。皇帝想起自己手软保下的二皇子、三皇子,一时也盘算起这一次,到底是谁所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