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话,我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推开他去洗手间,在洗手间里又洗了脸,清醒了不少,站在床边看见吴桐盖着他自己的被子,紧靠床的一边躺着,我的床是一米八的大床,我们俩各把一边,中间还空了一块,也只能默认了。
吴桐闭着眼睛说:“还不快上床,烧还没退呢!”我躺到床上,背对着他。他见我躺好了。又下地把冰袋拿出去又换了新的放我头上,又问喝不喝水?
我摇头。
折腾了一夜到了清晨,烧退了下去,人也稍微精神了一些,吴桐说:“我先洗澡,然后你再洗。”他要用我的卫生间。
我喊他:“你用你的卫生间好不好?”他一边放水一边说:“傻瓜,我洗完了,卫生间才能暖和,你才能洗。”
卫生间里虽然安装了浴霸,可是洗澡的最初也还是冷。我躺在床上,听着卫生间里哗哗的流水声,觉得我的生活似乎并不完全由我来决定。
他洗完并没有直接从卫生间拐过来,只喊了一句:“你快洗吧!”就回了他的房间。
我洗了个热热呼呼的澡,等吹干头发换了衣服收拾好卧室走到厨房想做早餐的时候,看见吴桐正在厨房里切芹菜:“电压力锅做的粥最好吃!”他说:“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是热呼呼的芹菜瘦肉粥,我没喝过,很好喝,我喝了三碗,额上冒出了细汗,觉的全身通畅了许多,擦着嘴调侃他:“你有做家庭妇男的潜质!”
他并不以为意:“如果什么都做不好了,这是我最后的选择!”
折腾了两天,终于不发烧了,吴桐因为星期一一早有个重要的会议,他必须坐周日的飞机回北京,临走之前,他当着我的面给高展旗打电话:“高律师,我是吴桐!”
“邹雨发烧刚退,我怕她有反复,你今晚方便的话来陪陪她?”
我在一边干瞪眼,这人为人处事还不是一般的难懂,他找高展旗照顾我。我抢过电话:“你不用来,随时听我电话好了,我需要人帮忙,自然会叫你!”没等高展旗说话,我就把电话给挂了。
吴桐气得拍我的头。
星期一一到办公室就被高展旗围追堵截:“吴桐好容易求我件事儿,让你给搅黄了,连让我勾结权贵的机会都没有。”
我不理他。
他跟着我进办公室:“全好了,昨天晚上,我等你电话,一夜没睡。”说着就打哈欠:“我女朋友说”高展旗双手叉腰,学他女朋友的样子:“高展旗,邹雨是你女朋友还是我是你女朋友?”
我也笑,把他轰出办公室,关上门干我的活。刚坐到座位上,门又被推开了,高展旗探进头来:“哎,得空儿问问吴桐,这股票还能加仓吗?”
还没等我说话,他就撤了。
最近物价飞涨,银行存贷款利率和银行准备金率一再上调,而股市却如日中天,稍有下跌就有资金入场,股指屡创新高,这样矛盾的局面,是不正常的,经济面临新一轮的调整。
我给邹天打电话,他在证券公司,不知道怎么看:“你的股票怎么样了?”
“姐,过春节我就可以把你的本钱还给你,我赚了差不多两倍!”不由得感慨股市赚钱就是快!“我不是问钱的事儿,是问你卖了没有?”我用强调的语气问他。
“已经卖了,吴大哥说,先卖了吧,赚得差不多了!”赚钱还真有有够的。
我小得意了一把,不用直接问吴桐,既知道他的观点,我哼着小曲儿去找高展旗,推开他办公室的门:“老高你请我吃饭吧!”
高展旗从卷宗上抬起头来说:“什么就请你吃饭?”转而又是坏笑:“就咱俩,也行!”
咱俩就咱俩,谁怕谁呀?这两天生病,素得厉害,所以要搜刮他一顿。
我说我想吃鱼片粥,晚上,我们去了天一。
由于高展旗有一个案子的卷宗要赶,我手上也有事,所以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是快九点了,天一的包箱里还人满为患,大堂里散坐已经没什么人了,我们选了大堂,在服务员的引导下往座位上走,就看见江心遥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林启正背对着我们,手里在翻阅着报纸。
高展旗看我一眼,见我没有停顿的继续跟着服务员往前走,也就没说什么。
我们刚坐定,高展旗说:“我去打个招呼!”还没等他站起来,江心遥已经来到我们桌前:“邹律师、高律师!”我们俩不得不站起来:“你好!”江心遥笑着邀请我们:“我们也刚到。一起好不好?阿ken!”林启正才回头。
高展旗赶紧拒绝:“林太太,还是自便吧,我们只想随便吃一点!”他现在是真知道深浅进退了。江心遥对我说:“前几天在三亚还见了吴总,他对我说起你!”
不知道吴桐跟她说了什么,但从她的语气和表情看倒不像是要找茬儿的,我看了林启正一眼,林启正也正看着我,他的目光深邃,黑不见底。
我问:“他说什么?”纯粹是没话找话,其实我一点不好奇。我请他吃饭,他说:“他最爱吃你做的鱼!”
我笑,这个是吴桐最惯用的手法,四两拨千斤。看大家一直站着,我说:“那,我们就坐一起吧!不知林总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