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侦探系统穿武侠

带着侦探系统穿武侠 第225节(2 / 2)

她想对比看看,两边的消息有何不同。

果然,与问悲门相比,韦念安这边的情报明显丰富许多,而且内容更偏向于朝廷斗争。

据说孙侞近那边已经向程白展递过话,表示如果这位指挥使大人愿意改换门庭,丞相府会在天子面前代为说情,力保程姑娘无事。

其实现在是否将程清英定罪本就在两可之间,倘若死的人没那么重要,程白展当然有法子替女儿开脱。

奈何死在山庄的是皇帝的七殿下,六扇门中最能顶缸的卓希声又不在,自然无论如何都得找个凶手出来平息上面的怒火。

朝轻岫听着韦念安的讲述,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所以此事的要点并不在于真相如何,而郑王两位贵人谁能影响皇帝的决策。”

死去的殷七虽然不像殷三跟殷五那样是王贵人所出,然而其母早亡,自幼就被王贵人接过去抚养,也算殷三跟殷五两人的有力支持者。

朝轻岫:“不知这个案子目前被派到谁的手中?”

韦念安:“我接到信时,定康那边还没下决断。”

朝轻岫:“其实贵人未必要将案子拿到自己手中,只要主审之人哪边的账都不肯买就行。”

韦念安立刻领会了朝轻岫的意思:“门主觉得此事并非程姑娘所为?”

只有在程清英不是真凶的情况下,主审案件之人保持中立才是一件对郑贵人方有利的事情。

朝轻岫面孔上露出了一点有些天真的微笑:“通判心中已有定论,何须询问在下?”

韦念安:“可想要释放程姑娘,还需更明确的证据。”

天子震怒时,是不讲究疑罪从无的,只要程清英没法证明她不是真凶,就无法逃脱厄难。

韦念安:“我知门主素有断案之能,不知可有想法。”

朝轻岫沉吟:“朝某对京畿之事素乏了解,不好妄加猜测。”又道,“在下想先了解一下当时同在山庄中的各个年轻人在事发时的经历。”

这些事情韦念安倒也知道。

如同朝轻岫所言,两地距离太远,消息来往不便,韦念安本也没指望对方有什么好的思路,能提供些调查方向,便算赚了。

韦念安:“在事发当日……”

大夏侦探业虽不发达,幸而花鸟使们至少知道发生案子后,该去询问相关人员的不在场证明。

当日前往松友山庄玩耍的年轻人分为好几拨,不算死者自己的话,大致能概括为华步光、李不为,耿百重、王采尔、微生石、程清英以及他们的好朋友。

年轻人们都是早上来的,华步光跟她的朋友们先去碧茵坪附近赏景,还要将自己见到的春景写成一篇辞赋交给学官,李不为一众则去了好问斋翻阅藏书。

至于耿百重跟王采尔,他们俩人因为不服气彼此的钓鱼水平所以关系紧张,这次刚碰面,立刻就为谁的钓鱼技术更高再起争执,眼看两人已经准备挽袖子动手,齐如酌立刻拉走耿百重,微生石则劝走了王采尔,好歹没让他们当场菜鸡互啄。

与此同时,还活着的殷七则一直缠着程清英说话,直到被别的年轻人分开。

山庄中杂役弟子不少,不少人都见过这些年轻人,根据杂役弟子的描述,可以确定他们的口供为真。

等到中午,众人本该一块用饭,可程清英被殷七打搅得心中不快,于是早早离席,直到下午也没在花厅附近出现。

殷七性情顽劣,绝非知难而退之人,意识到程清英刻意躲避自己后,立刻铁青了一张脸,当场就想去找程清英算账,只是被同伴劝住,一直等到吃完了饭才能动身,就给了程清英充分的准备时间。

据说当时为了不惊动人,殷七甚至特地换了身杂役弟子的服饰以便活动,身边人劝不动这位殿下,干脆避开。

华步光、李不为还有江断流等人与程清英之间的关系不错,可惜行程早已定好,下午一个约好了要去东院那边听人讲解药理,一个得回好问斋那边补习功课,实在无法援手,只好各自暗中给程清英送了信,提醒后者殷七正在生气。

这位七殿下发起脾气来总是不管不顾,程清英可千万别撞在他手上,否则指挥使的女儿跟皇子当场打起来,事态显然会变得比较糟糕。

接到信后,程清英立刻约了友人去观心池附近游玩。

花鸟使又核对了一下其他人的行踪,剩下那些年轻人里,李不为跟王采尔虽然身上都已经有了职衔,需要外出办差,却同时也在太学那边挂着名,当天原本打算开开心心出门玩耍,奈何学官在放假前灵机一动,布置了额外的功课,喜迎新作业的太学生们必须在晚间赏月之前完成今天的份额。所以李王等人也不得不跟着去了好问斋,在书海中埋头苦读。

好问斋地方广阔,就算李不为等人都在这里写功课,也难以留意到彼此,不过斋中时常有人来来往往,期间并没有哪位杂役弟子提出曾有客人不见,姑且可以认定这些人的口供可信。

至于与王采尔关系不睦的耿百重,案发当日下午则抱着一雪前耻的心思,跑去惊鹭湾钓鱼。

惊鹭湾位于西院的西侧,贯穿南北,其中西南角与芙蓉屿那边的池子连通,而芙蓉屿生存着一种非常警惕的朱色鲤鱼,许多自诩钓鱼高手的人都来尝试挑战过,却很少有人成功,目前只有王采尔曾经钓起过一尾,成了他茶余饭后炫耀的谈资。

王采尔还因此大肆嘲笑耿百重,更逼得后者立下若是钓不上朱色鲤鱼,就当众倒立学狗叫的毒誓。

立誓时耿百重不幸喝多了酒,等他酒醒后,立刻感觉自己前途渺茫,不得已,只好跟齐如酌一块跑去惊鹭湾尝试钓鱼。

惊鹭湾附近植被茂盛,两人虽然没怎么说话,却一直能看到彼此的身影,偶尔还有杂役弟子路过送酒,彼此的口供也算可靠。

除了这些年轻人之外,就是山庄中的各类弟子,清正宫肯定不愿将杀害七皇子的罪名顶在自己头上,力陈自己的无辜,相比而言,的确是程清英显得更有嫌疑一些。

虽说从现阶段得到的证据看,并不排除东院某位高手突发奇想,送殷七去跟大夏皇室列祖列宗团聚的可能,但在没有更直接的证据的情况下,被关押的只可能是程清英。

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人都能感觉到,皇帝似乎越发想要将罪名定在那位程姑娘头上。

听完韦念安的描述,朝轻岫沉吟片刻,道:“不瞒通判,朝某确实有了些猜测的方向。”

韦念安还未来得及高兴,就注意到了朝轻岫语气中的欲言又止,问:“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朝轻岫:“现在还不好说。”又问,“我想知道,那位小卓大人行事风格如何?”

小卓大人素来低调,了解她的人不算太多,好在因为郑贵人的缘故,这件事情韦念安还当真知道,当下就细细告知了朝轻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