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复复:“好噢!”
他伸出一根手指,抠了抠信上的火漆印,打开一封,交给萧循:“爸爸,是这个吗?”
萧循一目十行地看完,提笔飞快写了两行:“做个记号,不是。”
裴复复继续拆信,拆到最后一封,才是农民伯伯的信。
萧循念出来给他听:“伯伯说,今年新嫁接的荔枝和龙眼大丰收,给复复捎了一车荔枝干和桂圆干,很甜。”
一车噢。
裴复复抿了一下唇:“伯伯真好。”
萧循:“伯伯说复复不能吃太多,会蛀牙。”
裴复复的牙齿刚长全,有些懵,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盛满难过:“长牙齿就不能吃甜甜的吗?”
可是他有一车诶!
萧循:“嗯,我来写信告诉伯伯,复复很乖,可以多吃一些。“
裴复复把砚台推过去:“好噢!”
他看着看着,不做声地把手伸进砚台里抓了一下,道:“爸爸,我也要给伯伯写信。”
萧循:“你说,我在信上添两句。”
裴复复:“都写在这里?”
萧循:“嗯。”
裴复复迅速把手重重按在纸上,留下黑乎乎力透纸背的一团:“告诉伯伯,复复变大了噢。”
萧循:“……”不失为一种图形语言。
但如果没按在他写好的信上就好了。
重写。
……
裴酌下午占用了课间,然后提前一刻钟下课,一秒都没有拖堂,一下课就跑,边跑边喊:“有问题汇总给课代表,让李老师送给我,明天你们去玻璃厂参观,不上课了。”
4523早就打小报告了,萧循一下午都在看信,墙头草崽儿丝毫不阻止。他不揭穿,是因为想给萧循一点缓冲时间。
明儿起,还是得他亲自来。
刚要进宫门,余光瞥到一辆熟悉的马车。
“爹?”
裴酌下车过去,裴清许也恰好撩开帘子,道:“你上来。”
裴酌知道他是来问陛下为何突然罢朝,便把情况说了。
裴清许:“不少人私底下猜测陛下病得严重,不然不会罢朝,没事就好。”
裴酌:“我是想着,趁此机会,让陛下多休息一阵,他太严于律己。”裴清许赞同:“你做得对,但恐怕陛下闲不下。”
裴酌弯起眼角:“复复看了一下午呢,我让他除了复复,谁也接触不到。”
李如意都让他站在门外不准吱声。
政令不出卧榻,只能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