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一直还是当初那个刚刚从重症监护室苏醒的,满身羸弱的年轻男生。
解夕朝被他捏得脸有点痒,笑着说了句“哥别闹”,然后低下头继续写东西。
到了晚上,他们就一起往回走。
河边波光粼粼,穿着古装的姑娘小伙在拍艺术照。一晃眼,像是回到了千年之前。
当然,该来的还会来。
几天之后,他们就开始了第二个项目——
蹦极。
也是艾清源最怕的项目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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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极的前一天,他就辗转难眠,甚至跑到了解夕朝的房间里求安慰。
解夕朝前一天跟他们玩飞行棋,回房间的时候困得半死,听到敲门睡得迷迷糊糊去开门,结果人猛地给了他一个拥抱,吓得他差点没直接拿手机报警。拨号的前一秒,艾清源猛地抓住他的手,语气沧桑:
“……朝啊。”
解夕朝说:“你等等。”
他想起了走廊里的摄像头,头痛欲裂:“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俩的清白问题……”
房间内是没有摄像头的。
但是走廊里有。
解夕朝很难想象这一段播出去大家会有什么反应。
艾清源无所谓地说:“哎呀好兄弟三更半夜爬个床怎么了,这不是重点。”
然后,他“唰”地一下,继续握紧解夕朝的手,看着解夕朝的眼睛,语气真挚而沉痛:“夕朝,你说明天我该怎么办?”
“我真的很害怕。”他哆哆嗦嗦地说。
解夕朝:“……”
怎么办呢。
第二天,他面无表情,亲手和教练一起把人推了下去。
在艾清源“吱儿哇”乱叫的声音中,昨天半夜被打扰睡眠的那股起床气终于结束了。
解夕朝神清气爽。
一旁的傅文泽已经穿戴好了设备,站在他的边上。
解夕朝问他:“紧张吗?”
傅文泽摇头:“不。”
“就是突然想到了刚开始进选秀的时候。”他笑了笑,“那个时候也和这两天一样,每天睁开眼面对的都是不得不面对、但是不知道结果的挑战,感觉还挺刺激的。”
一晃两年,他们已经站到了巅峰。
很难说这一刻和那一秒相比,哪一个更像是梦。
傅文泽没跟他多聊,很快在教练的指导下纵身一跃,场地顶端万籁俱寂。解夕朝抬起头,看到了不远处连绵的群山,还有晴朗高远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