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豪门大院卖个丫头婆子也不叫事儿,虽说宅门大,也有不少是空架子,面儿上瞧着风光,底下着实没多少银子,有时不凑手的时候,卖一拨丫头婆子,不是为了这几个银子,而是为了省却府里的开支。
再有,就是后宅里的龌龊事儿了,把那些颇有姿色的丫头寻个错儿发卖,既少了情敌,又能落些好处,谁不干,那些宅门里的姨娘们,哪个没干过这种事儿。
可这两样儿都跟安府贴不上边儿,要说之前或许还有可能,安大老爷还有几个侍妾通房,难免争斗,如今谁不知道,那些妻妾通房都给大老爷遣了,府里如今就一位天下第一厨的大夫人,稀罕的跟宝贝儿似的,听说洗脚水都是大老爷亲自端到跟前儿的,这事儿京里早传的沸沸扬扬了。
所以说,安府不可能有妻妾争斗之事,更何况,这还是侍郎府里的,要说为了节省开支,这话自己要是说出去,保准街上的人一人一口唾沫,能把自己淹死,这大燕哪府里缺了银子,安家也不可能。
先不说安家买卖多大,安大老爷多能,就是如今这位大夫人,那也是活生生的财神啊,自己虽在京城,可也常往南边去,知道苏州的雅舍就是逍遥郡王跟这位大夫人合着开的,那可是日进斗金的买卖,谁瞧着不眼热,可眼热也没用,谁让自己不是厨子呢。
故此,这安家绝不会为了省几个银子,就发卖下人,心里着实好奇,便凑到跟前安远道:“大总管,您这府里今儿怎么也卖起人了,小的还当您这儿是缺人使唤了呢,还想着给您寻几个模样儿好,手脚你利落的丫头呢。”
安远看了他一眼:“我要是你,就把嘴巴闭的严严实实,什么都不问,也不扫听,只想着银子就成了。”
那人牙子嘿嘿笑道:“话是这么说,可咱干啥的吆喝啥,大总管这几个人,可卖不上几个钱,就这个丫头还稍微像个样儿,可这模样儿实在的寻常。”
安远瞥了他一眼,从刘喜儿手里拿了一锭银子丢给他:“我们大老爷吩咐下了,不要银子,把人领走远远的发卖了,这一辈子也别让我们老爷夫人瞧见就成。”
人牙子乐的腮帮子都快咧开了,接了银子掂了掂,心说还是大老爷,这出手就是十两银子,虽不知这几个犯了什么事儿,这桩买卖,不禁没往外掏,还得了赏钱,这便宜事往哪儿找去啊。
不就是不叫留下碍眼吗,这还不容易,婆子远远发卖到山沟里头去,那没娶婆娘的汉子多了去了,即便老点儿,好歹是个女人,扔炕上也能解解渴,保证到死都出不来。
至于这年轻的,眼睛在春巧身上溜了一圈,模样儿不济,身子瞧着还算结实,卖到下等窑子里头去,一天接上几十个汉子,哪还有跑的力气。
想到此,哪还管春巧哭不哭,叫了两个帮手把嘴一堵,捆了手脚丢到车上,给安远鞠躬作揖的说了不少拜年儿的话,意思是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儿,千万还想着他,这才带着人走了。
刘喜儿不禁道:“师傅,您说咱们大老爷这倒是怎么想的啊,这卖人不收银子还罢了,却怎还给了赏钱。”
安远:“谢氏做下这种事,大老爷心疼咱们二老爷,跟两位少爷,不好下狠手,跟前这些人还想着舒坦的过日子不成,这还是如今有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