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年和晏云澈再坐了一会儿才过去。
晏云耀是坐在轮椅上被人推进来的,是命硬,在那种情况下,都扛过来了。
只不过,整个人已经没有人行了,起码老了十来岁。
见到祁秋年,晏云耀还扯出一个笑容,“侯爷别来无恙。”
祁秋年都慎得慌,“好了,别废话了,今天找我什么事?有话直接说吧。”“我只是来感谢侯爷的。”晏云耀态度放得很低,“如果不是侯爷,我这里烂命也该去见我的母妃了。”
他甚至都没有自称本宫或者本殿下,而是自称我。
晏云耀继续说,“经历了这次劫难与生死,忽然大彻大悟,从前的我,真是作孽太多了,我也自知罪孽深重,虽然双腿残了,但侥幸留了一条性命,只能用余生尽力去弥补。”
说得倒是像模像样的,而且脸上的表情也带着悔恨。
祁秋年的表情宛如地铁老人看手机。
如果晏云耀能够洗心革面,那他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
祁秋年的略带戏谑地朝晏云澈挤眉弄眼了两下,晏云澈眉目带笑,朝他微微点头。
显然也是佐证了祁秋年的想法。
祁秋年若有所思的,晏云耀这话已经说出口了,那他就不客气了,嘿嘿。
“三殿下,既然你能洗心革面,本侯还是很为你感到高兴的,你身为皇子,本就享受到普通人永远无法企及的生活,俗话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嘛,俗话又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晏云耀扯着嘴角应和,“侯爷说的有道理。”
祁秋年脸上的笑意更盛了,“你能想通,本侯真的很高兴。”
晏云耀的脸上也露出和善的笑意,只不过那笑意中藏着几分若有似无的讥讽。
似乎在嘲笑祁秋年愚蠢,这么轻易的就被他骗到了。
呵呵,他确实也没查到自己曾经和祁秋年到底有什么仇怨,但他在祁秋年这里栽了这么多跟头,俗话说,只有对手才更了解自己的对手。
他也算是看出来了,祁秋年确实是嫉恶如仇,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见祁秋年做了这么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就明白,这人其实心思很单纯。
喝茶围观的晏云澈,听到晏云耀的心声,却微微摇了摇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晏云耀想的确实没错,年年确实单纯,也没有城府。
可是永远不要低估了一个人的恨意。
祁秋年对晏云耀的恨意,即便是晏云耀真的改好了,祁秋年都不可能会原谅他。
祁秋年也勾起嘴角,也假装没注意晏云耀的讥讽。
他继续给晏云耀下套,“三殿下,你也知道,先前建渝州府遭遇水患,这确实跟你有一定的关系,如今建渝州府正在重建,臣也捐了些款,当初京城里的文武百官以及陛下都贡献了一些宝贝,送去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