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寻安心里,如果不是祁秋年,他的妻子,大概就死在了去年的冬日,如果不是祁秋年,他的仇,他的冤屈,可能这辈子都很难报了。
“快起来吧,此事过后,好好过日子,认真读书,考科举,我相信寻安的本事,日后定然能闯出属于自己的天地。”苏寻安一向沉稳,今日却也流露出了几分年轻人的爽朗与笑意。
“祁兄,谢字说多了,那就成虚的了,但我苏寻安起誓,此生绝不违背侯爷。”
祁秋年笑了,“别搞这么严肃,你我二人是朋友,又不是上下级。”
苏寻安也笑了,“还有一件好事,想要给祁兄分享,傅相爷决定收我做学生了。”
祁秋年眼前一亮,真心替他感到高兴。
别的不说,什么傅正卿的权势人脉这一类的先扔到一边,就说傅正卿的为人和学识,确实能给苏寻安提供很大的帮助。
能得良师,确实是大喜之事了。
想来,苏寻安未来的路也能更顺畅一些了。
没一会儿,云烨也过来了,同样也是恭恭敬敬地对着祁秋年磕了三个头。
云家今日倒台,虽然不至于满门抄斩,但汝阳云家这个盘踞多年的世家,终于走到了末路。
他也替他的娘亲报仇了。
“此后你打算怎么办?”祁秋年问。
云家虽倒台,但细算下来,世家盘根错节,也总有人是可以抽身的。
毕竟除了他爹和后母的量刑必要严重之外,其他的罪行也不算严重。
云烨的举动,无异于是灭祖,云家剩下的人,恐怕是容不下他的。
云烨粲然一笑,“从前我总想着,如何给母亲报仇,也曾心思恶毒地想要走捷径,但现在我想明白了,未来,都得靠自己,不知道小侯爷的工厂里,还缺不缺教书的先生?云烨曾经书读得还不错。”
云家获罪,三代不能科举,云烨相当于也断了自己的后路。
祁秋年:“随时欢迎。”
今天的侯府也真是热闹。
没过多久,仇恩,或者说是余席恩,也跟着老余,余鸿,一起来磕头了。
祁秋年:“……”他整个人都麻木了。
余家真相大白,从前被流放的族人,很快也能回京了。
虽然这些年受了不少的苦,也有些家人都已经不在了,但幸好,余家的冤屈已经洗刷干净了。
余席恩也能继续参加科举,重振门楣。
“那你呢?老余?”祁秋年还是尊重他人的意见,“此后想跟着余公子?若是有这个想法,本侯将卖身契还你,放你自由。”
老余却摇了摇头,“老奴已经做到了曾经立下的誓言,公子有他的使命,老奴也想过一过自己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