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和晏云澈这种从小就没吃过肉的出家人不一样。肉食,是从前生活的必需品,鸡鸭鱼,猪牛羊,几乎每一餐,桌上都得有一点,哪怕是清淡的早餐,稀饭配咸菜,也得炒个肉沫酸豆角。
所以他身体的潜意识里,会每隔一段时间提醒他该吃肉了,就俗称馋肉了,需要打个牙祭。
而且人体,对脂肪,对蛋白质的摄入,也不能少。
所以现在他隔三差五也能吃一点,但不多。
晏云澈也没细问他曾经吃过那种很恐怖的肉食是什么动物。
祁秋年也没多解释,其实最开始就是一只从农场跑出来的羊,只不过变异了,那味道实在是……
但凡一个味觉正常的人都无法接受的。
不过那时候也没办法,他不想暴露自己空间的存在,所以只能跟着同行的伙伴们一起打猎,一起吃那些难吃的肉食。
那时候都是为了活着,也不讲究这些了。
一阵风拂过,玉盘似的圆月又再次挂上了树梢。
祁秋年的心情豁然开朗,“你瞧,阿澈,这月亮不就出来了吗?”
晏云澈也随着他的话,仰头看了一眼。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你是不是想家了?”
祁秋年愣了愣,他再次感慨晏云澈的敏锐。
也不知道是哪个诗人起的头,总喜欢把乡愁寄托在月亮之上。
刚才在侯府,看见月亮,确实有些想爸妈了。
也不知道爸妈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不好。
是的,他到如今依旧相信,他的爸妈也很有可能穿越到了某一个平行时空。
可是不管哪个时空,月亮都应该是一样的吧。
晏云澈注意到他眼底的失落,起身走到祁秋年的身边,揽住他的肩膀,让他微微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伯父伯母也应当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开启了他们新的生活。”
祁秋年的心跳再次激荡。
晏云澈果然都猜到了,这大概是一种无言的默契。
晏云澈从来没问过他,不需要问,也不需要回答。
鼻尖萦绕的都是晏云澈的气息,祁秋年那颗漂浮的心,瞬间就安定下来了。
他问晏云澈,“你们这种佛修,是不是都有一种特殊的魅力?能让人心境平和。”
大概是因为祁秋年是坐着的,而晏云澈是站着的,祁秋年跟晏云澈说话的时候,需要微微扬着脑袋。
从晏云澈的角度看下去,此刻的祁秋年,似乎又有了别样的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