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年却是无所谓,“正好,承安也听一听,本侯庄子上的猪长成了,能杀了吃肉了。”
“朱管事,你先回答尚书大人的问题吧。”
“是,侯爷。”朱聪认真道:“就是普通的黑白花猪,之所以能长这么肥壮,是因为猪崽在幼年时就阉割了,阉割过后的猪,就缺少精力,日日吃了就睡,自然长肉,至于喂养的东西,大部分都是让庄子上的农户打了猪草,猪本身就是杂食性动物,吃什么都行。”
顿了顿,他又想了想,“要保持猪圈干燥卫生,这样猪才不会生病。”
祁秋年很欣慰,这朱聪把这养猪还记得挺牢固,说明他平时没有在庄子上做甩手掌柜。旁边是龚尚书却是下腹一紧,“这?这阉割?小侯爷?”
晏承安在一旁捂着嘴偷笑,“嘻嘻,龚大人怕什么?又不是要阉割大人。”
祁秋年扶额,“承安,不可无礼。”
“是,龚尚书抱歉,本宫方才只是开一个玩笑。”
龚尚书赶紧起身,“这,使不得。”
哪有皇子向臣子道歉的道理,他这活了四十多年,还是头一遭。
晏承安却目光真诚,“祁哥说得没错,即便是本宫地位比龚大人高一些,但本宫怎么说都是晚辈,不应随意拿大人开玩笑。”
闻言,龚尚书郑重地向晏承安拱手行了个礼,“小殿下德善。”
他现在算是明白陛下为什么会让最受宠的小殿下与小侯爷日日接触了。
随后,他心里也有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猜测。
“还是说正事吧。”祁秋年将话题扭转回来,“阉割过的猪,确实长得快,而且没有了那一股腥膻味,走入寻常人家的肉食,非猪肉莫属了。”
龚尚书也明白了侯爷为什么要他留下听一听了。
朱聪也跟着道:“老奴小时候在村里长大,虽然在村里还算是富户,但也不是日日吃肉,而且多是吃猪肉,无论如何烹调,都有那一股腥膻的味道。”
说到这,他拱手朝着祁秋年,“侯爷,前些日子,老奴自作主张,杀了一头,给庄子里的庄户分了分,还有些按照市场价卖给了外村人,吃过的人都说好。”
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给侯府送过来,还是因为祁秋年本身不怎么爱吃肉,而他在此之前,也觉得猪肉腥膻,侯爷是贵族,必然是不喜欢吃的。
祁秋年明白了,“也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你是想问这头一批猪肉,要如何处理?”
如果这是在其他州府的乡镇,一头猪,卖一天,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
反而是京城,权贵聚集的地方,这猪肉反而不好卖。
猪肉贱,权贵嗤之以鼻,而普通老百姓,也嫌弃猪肉腥膻,宁可去买边角料的羊肉,实在迫不得已,才会选择猪肉。
他们养的猪没了腥膻味,但百姓不知道啊,主要是没尝过,而猪肉的腥膻已经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了。
但庄子里的第一批猪,又不能再继续喂养了,再喂养也不长肉了,反而浪费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