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顺听完顾二柱一番话,心里有些发虚又是暗幸不已。
幸好这回买田地,他打死都没要他家三丫半两银子。
毕竟马大哥都送闺女二十亩嫁妆田了,他要是再把那十个银锭子收下,他这个岳父不要多不要脸的。
人就怕比。
他家三丫打心眼里心疼着他这个没出息的爹,银子是好,齐齐整整的雪花银,谁不稀罕,可他家三丫就难了。
这不,老马家早前陪嫁一间铺子,这回他家三丫一下子就有了三间铺,呃,亲家今儿是偷摸着贴补老儿子小两口一百两银子买铺子,铺子还落在他家三丫名下,可也是他家三丫的不是。
还好,还好忍住了,名利都被他家三丫占全了,还是他这个当爹的机灵,这回连三姑爷都无话可说了。
东屋周四顺和顾二柱亲家二人“推心置腹”着继续唠着,而灶房里面李氏就和刘氏说个大实话。
“那晚孩子爹让孩子来取银子,你猜着孩子爹把银子藏哪儿了?就埋在马桶底下,你说谁家把埋那里头的。”
刘氏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这还不算完,等我把砖头撬开,我都瞅傻眼了。
三丫跑回来说她爹要取银子,我只当她爹顶多瞒着我藏个二三十两银子。”
在亲家母前面,李氏没好意思说家里银子都是孩子爹把着,她手上顶多几百文。
不是她家三丫不给她银子花。
前些天她家三丫还偷塞给她一块碎银子,她都藏的老好了,又被孩子爹炸出话来,收走了。
“好家伙,这么一大包。”李氏双手比划着,“里头都是大块小块银子,不用称,我都猜着一准不止五十两银子,亏孩子爹还骗我说把铜板算上家里顶多五十两银子,往后没啥进项了。”
刘氏又差点憋不住大笑出声。
李氏自己也反应过来说漏嘴了,“不瞒你说,那会儿我都吓懵了,不是怪孩子爹瞒我,是真真没见过那么多银子。
如今你也知孩子在谁家府里当差了,你说我能不怕孩子爹犯糊涂瞒着孩子收了外人银子没办事嘛。
好在三丫怕我怪她爹,立马帮她爹说好话来着了,说这里头银子都干干净净的,大多数都是她爹攒的。
她爹每回过去,她说了都不依,这么多年来把府里给的衣料糕点干货啥的都给转手了,一点点攒起来的。
这个有的,说老实话,我都没瞅见孩子爹有带啥贵重东西回来,就大丫要出门子了那一趟带回来的多。
有府里老夫人赏的,有三丫帮过的人家赏的,还有三丫要好的小姐妹她爹娘随的礼,拉了大半车东西回来。
那晚孩子爹到家还跟我嘀咕,别瞅收的礼多,那是三丫在外头也没少走人情,不然咋会攒不下银子。
你说这话都跟我说了,我哪能想到还瞒了这么多事儿,连啥时买的那三十亩地,我都被蒙鼓里的?”
刘氏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回话,幸亏亲家母也没想她开口,就接着说了,说起了孩子又是咋不要嫁妆的。
这事儿,她就能搭上话了。
打开了话匣子,有的唠。东屋的亲家二人也是如此,你一句我一句的咪着小酒,时不时地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