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花梗

CH.3暗吻(1 / 2)

啊啊啊可恶,绿豆冰涨价了,居然要三块钱一杯,过分!

下课时间人满为患的小卖部,杨果挽着林歇夏的手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挤到冰柜前,望着绿豆冰的价格狠狠怒了一下。

林歇夏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冰柜里无辜的绿豆冰,伸手去取了两杯出来:“那我请你吃好不好呀。”

“啊!”杨果惊喜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夏夏你最好了!”

林歇夏被她扑得趔趄,两人笑作一团,等到要去付钱,她又犹豫着又取了一杯出来。

“怎么要买三杯啊?”

“嗯我…我、我口渴,想多喝一杯。”

-

“郁弛同学。”

教学楼一楼的杜鹃花丛边,女生甜滋滋的声音像橘子汽水,咕噜咕噜从瓶口冒了出来,清甜的水汽扑到人的面颊。

郁弛抬手取下脸上的化学教材,看清了逆着光的林歇夏。

脸腮有轻微的婴儿肥,这样逆着光看下来,更显得那双圆滚滚的眼睛无辜又稚气,睫毛绒乎乎的,脑袋一圈碎发被光映得透亮,像一颗……

发光的水蜜桃。

他沉默太久,水蜜桃又在甜甜地叫:“郁弛同学。”

郁弛:“……”

他干脆利落地坐起身:“怎么了?”

“这个给你。”

一个绿色包装、冰冰凉凉的圆柱形物体被塞进掌心,郁弛猝不及防摸了满手冰凉的水汽,一下清醒了,低头看到四个被圆圈圈起来的深蓝大字。

——绿豆沙冰。

底下还跟着介绍:无色素、无香精、无防腐剂,健康安全,吃得放心。

郁弛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什么意思?”

“请你吃。”

“为什么?”

“嗯就……”林歇夏有些支吾,在他旁边坐下了,答非所问,“你还喜欢吃什么啊?”

郁弛转头睨着她,满脸写着“你要干嘛”。

林歇夏硬着头皮答:“你喜欢吃什么,我以后都可以请你吃,就是、就是……”

校服下摆被她攥在手里快要揉烂,郁弛看不下去,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她手背:“有话快说。”

林歇夏立马像受惊的动物一样打了个激灵,又露出那副迷茫惊讶的表情和他干瞪眼。

他有那么可怕吗?

绿豆沙冰的杯壁化了层凉凉的水雾出来,蜿蜒而下,啪嗒滴到男生的膝盖,洇了大圈湿痕出来。

郁弛不大舒服地“啧”了一声,扯了扯那块布料。

结果旁边这人在听到那句轻啧后又是颤抖了下肩膀,好像害怕,最后终于下定决心。

“我请你吃东西,你可不可以不要找我早恋啊?”

“……”

郁弛沉默了,沉默过后是不可置信,看了一眼手里的绿豆冰,又看一眼小心翼翼的女生,气笑了:“你打发叫花子呢?”

他看上去真的很生气,林歇夏立刻补充:“这个只是定金!”

定金?他又成收保护费的了?

郁弛气得牙痒,把绿豆冰一下还给她:“不行,你当我什么人?”

想和她早恋的人?

林歇夏不敢这么说,问天问地问心地选择了一个挑不出错的回答:“……我的同桌?”

……郁弛发现最近自己无语的次数特别多。

他眯起眼打量着林歇夏,把人家看得心里发毛,面上更是不自在。

“怎、怎么了?”

“我改主意了。”郁弛又伸手从她怀里取回那盒绿豆冰,唰啦撕开最上面的封层,猛灌一口,被冰得呲牙咧嘴。

林歇夏弱弱出声:“有吸管……”

郁弛低回头微咳了两声,捏紧空了一半的杯身,面色不善地注视她,声音带着绿豆冰的寒意:“早不早恋这件事,看你表现。”

怎么还这样啊?

林歇夏的眉眼软下去,怂眉搭眼地望着缓慢站起身的人,可怜巴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走廊那边好像有人在冲郁弛挥手,他在原地顿了一瞬,将彻底空了的绿豆冰杯丢进垃圾桶,对林歇夏摆摆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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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节是体育课,林歇夏帮着大块头的体育委员搬器材,搬到最后一批排球时,对方说先去帮老师归还教具,辛苦她再简单整理一下。

林歇夏点点头,体委呲牙笑了笑,一摸脑袋跑走了。

挨个核对数量、在器材簿上打勾后,林歇夏已经确认这批器材没有问题,满意地就要离开。

但是铁皮置物架外人声嘈杂。

骂骂咧咧推搡的声音、不乏一些恶毒的语言侮辱,不多时有人被推撞到门框上,发出“砰”的巨响,林歇夏吓了一跳,躲在置物架后不敢出去了。

透过缝隙往外看,是一群人围着一个人,打头的男生染了一头不好惹的黄毛,嘴里叼着烟,浑笑着推对面人的肩膀。

林歇夏恍惚中听到什么“敢抢我女朋友”、“给钱”、“不要脸”等话。

被他们推搡着的人背对这边,她看不清他的样子,却莫名觉得背影眼熟。

就像是、像是……

郁弛。

她昨晚才跟在他身后走了那么长的一条路,当然能认得出来。

很奇怪的是,他居然全程没什么反抗,任由他们动作,脚步踉跄地往后退。

完全是校园霸凌啊!

林歇夏看不下去了,左看右看,从角落里扒拉出一个扫帚,腾地站起了身,要从置物架后出去。

但还是太慢了,原本乌泱泱堵在门口的一群人把郁弛一推,后退了出去,砰地把门甩上。

天光乍隐,屋内变得昏黑的同时,身上带着豆子香的男生踉跄扑到她身上,林歇夏心脏一跳,又将手里的扫把一扔,赶紧接住他,就像是抱了个满怀。

“郁弛?你、你没事吧?”

身上人的呼吸起起伏伏,很久才从她肩膀抬头。

“班长?”

“是我,你怎么了?刚刚那群是什么人啊,他们欺负你了吗?”

关上门窗的器材室光线昏暗,林歇夏还是不太能看清郁弛的脸,他的睫毛朦朦胧胧地颤,半晌似乎是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