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误解了雄虫的指令,失手把虫摔得晕了过去,一直跪在床前等着受罚,结果妲霏霏就像是突然吃错了药,一直不动手,也不说话,他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摔哑巴了。
不过他的好雄主命可真够大的,落到绑匪虫手里还能活着回来。
更匪夷所思的是,故意谋害雄虫,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受到裁决,让原本做好鱼死网破准备的熙烨更加不安。
雄主没死,他就要继续养他,真是糟糕的虫生。
雌君终于主动说话了,妲霏霏开心得差点跳起来,但还是努力压住上扬的嘴角:“是的,我的水在哪里?”
赶紧去给我拿水,别再继续跪了!大哥跟他的元帅雌君都是同出同入、没有尊卑之分的!
然而,熙烨在安尔雅身边做了很多年的亲卫,内里性格就是一位直男军雌,不解风情的典范,抬手往厨房一指:“雄主,水在那里。”
妲霏霏眼前一黑,差点又让他给气厥过去。
——他雌父的,军雌这种生物,真、无药可救!
——爱跪就跪吧!再跟你说话,我就是条赖皮汪汪兽!
妲霏霏气得自己下了床,到厨房找水喝。
可他平时信奉“雄虫远庖厨”,一直由居家机械虫或者雌君服侍,压根不会用厨房。
这会儿居家机械虫不知道跑哪儿浪去了,妲霏霏在厨房整整十分钟没找到水,又拉不下面子无功而返,最后在厨房转了几圈,背依墙壁蹲在墙角,哭唧唧给唐煜打通讯,想问他怎么在厨房找水喝。
唐煜没能接到通讯。
他身上虫毒的影响已经基本消失,就剩下一只手还肿着,包成肉粽子。
难得和雌君两虫都清闲自在,二虫临时决定去鶸晋所在的医院看望雌父,洗澡换衣服的时候顺手把光脑摘下放到一边。
“雄主,您的雄父醒来,不满您带走雌父,扬言要起 诉您。”坐上飞行舰后,安尔雅在唐煜身上裹了毯子,让他靠进自己怀里休息。
唐煜闻言眉心一蹙,冷冷道:“腿都废了,还一刻也不肯消停,我该赞他身残志坚吗?”
“雄主不要生气。”安尔雅将手伸进毯子,抚了抚唐煜的心口,虔诚地亲吻只属于他的雄虫,“等确认了雌父的意愿,我帮雄主制造一场失踪,把雌父秘密送到别的星球小住一段时日,等我们把一切安排好,再接雌父回来。”
“这个法子行不通。”唐煜把手抽出来揉了揉太阳穴,恹恹靠着安尔雅,苦笑,“雌父已经被虫渣标记过了。”
他对唐雄父的惩戒留有余地,不是因为对方是雄虫,而是看在鶸晋的份上。
被标记过的雌虫只能接受其标记者的信息素和精神安抚,鶸晋离了唐雄父,要不了多久就会进入僵化死去。
这只雌虫已经足够倒霉,唐煜不能因为意气用事而让他更加痛苦。
安尔雅脸色一白,后知后觉想到这个问题,骨血生寒:“那怎么办?”
“谈判离婚。”唐煜敛眉垂目,沉思几秒,出口的话惊世骇俗,“等雌父精神状态有所恢复,如果他愿意,就离婚,让虫渣签下在有生之年每月向雌父提供信息素制作安抚剂的协议。”
安尔雅仔细权衡计划的可能性,末了有些凝重:“实行起来会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