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唐煜神情松懈下来,仿佛一只瘫在床上翻出肚皮的猫,“雌君,我能不能去一趟柏谙公爵府啊?”
想要执行释放伊文、以及后续的计划,其中必须要有安尔雅首肯。
唐煜将自己和伊文谈的合作一一和自家雌君说明,末了又转了个身,将下巴搁置在椅背上,哼唧道:“释放伊文·柏谙,这一环总不好太突兀,我只是将计就计去见见虫,他们现在用得着我,我不会有危险的。”
安尔雅从始至终都在认真听唐煜的话,哪怕时不时皱眉,也未曾出语打断,直到雄虫说完,他才发表一句自己的看法:“据我所知,伊文·柏谙是个独断专行的虫,哪怕被捏住命脉,也只会假装示弱,等敌人松懈时扭断对方的咽喉,雄主要怎么保证他不会临阵反水,跟着柏谙公爵一块儿算计您?”
“他不会。”唐煜坦荡地说。
斩钉截铁的语气令安尔雅倍感诧异,不安感在心底无限滋生,紫眸微颤:“雄主就这么信任他?”
这语气怎么有点酸?
“我跟伊文·柏谙不熟。”唐煜当机立断,举起单手竖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我向虫神和我的雌君起誓,伊文·柏谙之所以值得信任,是我动用了一点点不入流的手段,不参杂其他因素。”
第33章 唐·娶了豪门·煜
他只是深知亡命之徒不会畏惧死亡和酷刑,活得如行尸走肉,所以略施小计让他们看到希望。
如久旱逢甘霖,只要让他们信自己有机会站在光里,他们就会死心塌地为你所用。
“雄主,你清楚伊文·柏谙罪孽深重,释放他对那些受害者并不公平。”安尔雅严肃地说。
“我知道。”唐煜坐直身子,俊美的脸上多了几分正色。
唐煜认同安尔雅的话,他同样不想受害虫长眠不起、罪虫逍遥法外,可眼下之事并不能一概而论:“罪虫死不足惜。同样的道理,就算他们死了,解恨的也只是我们这些毫不相干的虫,那些被运送到星盗手里的雌虫和虫崽照样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他们在痛苦中挣扎,苦苦等待有朝一日能够获救。”
“安尔雅,死几个绑匪虫对受害虫的处境并无改变。”唐煜笑了笑,指尖轻轻敲击着婴婴浑圆的脑袋,“与其费力处死、打草惊蛇,不如让他们发挥最大的用处,将功折罪,把星盗和罪魁祸首连锅端,也好找回失踪的虫。”
安尔雅沉默良久,他并不是不懂得变通的虫,只是唐煜的话中有几分是为受害虫、几分是为伊文尚未可知。
不怪安尔雅不信唐煜,而是虫族压根没有会关心不相干雌虫死活的雄虫。
“雄主自己做主就好。”又是冗长的沉寂,安尔雅垂目,妥协道。
越是和唐煜在一起久了,他便越是能感受到雄虫身上的那股不受控制的气息,这是一只有着自己理想和目标的雄虫,和那些只知道享乐的草包雄虫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