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燕看着裴玖疼的眼泪直流,又气又急,逮着邢南大声呵斥:“他身子本来就比常人弱,你一个做人夫君的,喝了点酒魂就飞了?那么大一袋粮食你就看着他搬啊?真是,真是让我说你什么才好。”
邢南听着默不作声,眼眶倒是红了起来,卫青燕更气了,“这会儿心疼有屁用,刚刚杵在那当神仙就舍不得动一动你的贵手?”
“你大哥是个二百五,我还常常道你是个会疼人的,感情你就是这么疼人的?真是...”
裴玖堪堪坐在床头,侧靠在厚褥子上,忍痛打断卫青燕的训斥,“哥么,我,嘶,我没事,他跟大哥都喝上头了,不怪他们,是我自己太不小心。”
疼的说话都是气音,还说没事,卫青燕瞪着邢南哼了一声,转头对裴玖柔声道:“你别说话了,再忍一会儿大夫就来了。”
腰上钻心的疼,裴玖疼的太厉害,实在没有力气安慰眼眶猩红站着床头的邢南,他面如白纸半阖着眼皮,头脑发胀,像是随时都会晕过去。
邢南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卫青燕叹了口气,从床边站起,“你陪着玖哥儿,我去外头看着东西。”
邢南坐下,大手颤颤的包住裴玖紧捏的拳头,“玖哥儿...”声音沙哑的跟破锣一样。他轻颤着把裴玖的手指掰开,手心被掐出了深深的指甲印,他把自己的手指头塞了进去,“疼你就掐我。”
裴玖无力的小幅度摇了下头,牵强的吐出两个字:“不疼。”
邢南不再说话,另一只手擦了擦眼角。
快两刻钟刘大夫才跟着邢东进了屋。
刘大夫隔着衣服在裴玖腰部按压检查了伤势,“骨头没事,玖哥儿搬粮食动作太大拉扯到筋肉才会疼的这么厉害,我开些活血化瘀的药吃上三天,再用每日用药油推揉两次,五六日就能好起来。”刘大夫打开药箱,才发现药油没带,“药油忘带了。”
“没事,没事,还得去你拿抓药,我一起带回来。”
听了刘大夫的诊断几人才放下心,没伤到骨头就好,卫青燕正欲送刘大夫出门。
邢南:“刘大夫,我夫郎身子骨弱,你再给他把把脉。”
裴玖扭了一下,只受了些外伤,刘大夫看过伤势后觉得没必要便没把脉。
他放下药箱拿出脉枕,悠悠然伸手指腹搭上裴玖的手腕。
忽地刘大夫皱起眉头,可把屋里三人给吓着了。
卫青燕急忙问道:“大夫,玖哥儿没事吧?”
刘大夫没立刻做回复,换了裴玖另一只手继续把脉。
摸了好一会儿脉,刘大夫才舒展开紧锁的眉头,“让我说你们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