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才过了两日刘癞子就咽了气,大林村的村长带着几个年轻的汉子去了下溪村,跟张村长提前打了招呼,此事原本过错方就是王家,虽然刘癞子是个混不吝的,但到底是条人命,人都咽气了,只让王家人好生去送他一程,大林村要求也不算过分。
王家人自是不愿意的,王阿娘跟王大媳妇在院子里撒泼打滚哭天抢地的,大林村的村长跟几个汉子们冷眼看着,等他们闹够了压着人就去回村了,下溪村自是不会有人阻拦的,王家人整出这么多糟心的腌臜事,下溪村的村民们见着他们都绕路走,谁也不想跟他们扯上半分关系。
王阿爹跟王大倒是老老实实的没多说什么,他们家日子越来越难过,王大年纪轻轻的不过二十出头,两鬓已经生出了些许白丝,面容憔悴苍老没有一丝活力,更别说王阿爹了,四十出头的人瞧着跟个六七十岁的人无差。
他们自是悔不当初,父子俩日日闷头做事,不敢再行将踏错一步,王阿娘跟王大媳妇倒是日日如常,争吵不休,三五不时倚门咒骂,路过的村民无一人理会,全当她们是空气。
被压着去了大林村,王阿娘跟王大媳妇也闭嘴不敢再骂骂咧咧,下溪村的村民只当她们是空气,视而不见不搭理,这可是大林村,要是再惹出事端少不了又是一顿好打,遂二人也老实了不少,心不甘情不愿的给刘癞子烧了一日香,隔日规规矩矩的把刘癞子送上了山。
知道王家人在村里子,纪老太太嘱咐一家老小少往村里走动,免得碰见那一家人沾了晦气。
王家父子二人也拘着王阿娘跟王大媳妇,就怕她们脑子拎不清再去惹事,索性也安然无事的度过了一日,没想到刘癞子的事临了,他们才刚出大林村,迎面就碰上了纪大舅母,王大媳妇不认得她,王阿娘确实认得的,正欲拦人高声咒骂,被王大手疾眼快的给拦下了。
王阿娘哪里能甘心?她把所有事情都怪到了邢南头上,要不是他进山打猎受伤,她怎么会悔婚?谁舍得自家姑娘出嫁就当寡妇?又怪邢南伤好了却娶了别家的小哥儿,不肯休了夫郎娶王宝儿,还强逼着王宝儿嫁给了刘癞子,害了王宝儿一辈子,也害了他们一大家子。
她恶毒的看向纪大舅母,嘴里低声发出阴毒的咒骂,纪大舅母余光瞥见王家四人,不欲与这烂心肝的一家人有什么牵扯,冷哼一声快步离去,王阿娘愈发不忿,挣脱开王大就要跟上前。
“阿娘你闹够了没有?还嫌咱们家日子过的不过差吗?”
王大冷声低吼道,眼里布满了血丝,王阿娘再拎不清也知道后半辈子得靠儿子养老,王大发了怒她也不敢再追上去,眼神如同阴冷的毒蛇望向纪大舅母离去的背影,嘴里还嘟囔不停的发出阴毒的咒骂。
王阿爹自知管不住自己婆娘,叹了口气佝偻着腰身蹒跚渡步,王大眼神冰冷的看眼自己阿娘又看了眼自己媳妇,转头跟上王阿爹,婆媳二人被王大看的打了个冷颤,王阿娘不甘的转头看了一眼随即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