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意思，小宝贝儿，走吧，带你吃好吃的。”

中年男人离开后，原地站了会儿的孔灵翰突然冷笑一下，欢快地拽起杨晓羽，牵着她往回走，重又进了电梯。

总算松了口气，晓羽由孔灵翰牵着手，没注意看他摁了哪层。

直到被他牵着走出电梯，杨晓羽又陷入另一种窒息。

孔灵翰带着她上到顶层。

在南城念书加工作了这么些年，她是第一次知道，南城有这种地方。

这种她光是站着，已经觉得自己格格不入的地方。

“我……我不进去……可以吗？”拉住孔灵翰牵她的手，杨晓羽蹭着厚重的软绒地毯停下脚步，低声开口。

“怎么了，这只有我们俩啊？”回头看见杨晓羽又不经意露出这副可怜小奶猫一样的表情，孔灵翰原先笼在心头的不快，一下烟消云散，笑着将她牵到身前，抱在怀里。

“我……我只是……可以去普通餐厅吗？”

敛下眼，杨晓羽清楚明白，在孔灵翰面前，她，永远是被碾在地上的那个。

而这些……就是他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对她做出种种畜生行径的底气。

底气。

杨晓羽低着头，嘴角不自觉扯起一丝冷笑。

又凭什么，孔灵翰就该有这样的底气？

会投胎？

狗屎。

盯着自己和他相对着的鞋尖，杨晓羽有些恍惚。

耷拉着脑袋的杨晓羽，落在孔灵翰眼里，是因为近乎无地自处而窘迫的模样。

两人就这样无声对站着，那原看见孔灵翰又带着女士上来，正要迎过去接待的侍应生，也很有眼色地原地站定。

“走吧，小宝贝儿不喜欢，咱们吃别的。”

静默一阵，孔灵翰笑笑开口，牵过一直低着头的杨晓羽，又往电梯走。

被孔灵翰牵着离开，晓羽松了口气，但头并没有抬起。

“孔先生慢走！”

即使孔灵翰没有进门，那侍应生还是躬身给他道别。

这一次，杨晓羽的冷笑是在心里。

***

孔灵翰带着杨晓羽去了一家上星的法国餐厅——为了匹配他们那身衣服。

但对于杨晓羽，其实吃什么都无所谓。

因为，都是一样的难以下咽——只要对面或身旁坐的人是孔灵翰。“小宝贝儿，下回不许再任性了，跟着我，得习惯出入这些地方，知道吗？”

吃完饭，孔灵翰牵着杨晓羽去停车场取车，拉开车门，但没让她上车，而是搂住她亲了亲她额头说道。

杨晓羽顺从点头，“嗯”了声。

“乖，上车吧。”

孔灵翰抚了抚她脸颊，满意笑道，松开了她。

***

杨晓羽坐在副驾，看着车外逐渐变化的街景，攥着安全带的手越收越紧。

——孔灵翰又开车上了山。

“不是小宝贝儿想在车上的吗？怎么这副样子？”

余光瞥见杨晓羽的手，孔灵翰嗤笑道。

晓羽低头，用力盯住膝盖，忍下冲上眼眶的酸涩，恨不得手中的安全带是孔灵翰的脖子，紧紧掐扭着。

她没有开口求他回去——那只是白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