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妲一回到指挥室，副官便进来做后续报告。

他们带队搜索了附近地区，都没见有什么可疑的人，此次行动算是失败告终，还牺牲了两名哨兵。

唯一有嫌疑的对象仍是白霏。

陆续醒来的队员表示，他们先前有发现疑似异能者的黑衣人，追缉途中无故遭到精神攻击便不省人事。

副官认为白霏就算不是黑衣人，也很有可能是共犯。

夜妲看着汇整的情报也不免头痛，不知道该怎么指示下一步。她相信白霏不是黑衣人，但也无法证明她的清白。

白霏是拥有精神控制的异能犯罪者，又是身在贫民区来历不明的向导，任谁都不会相信她跟此次袭击无关。

这整起案件绝不是单一事件，恐怕是有规模的团体行动。异能者本身组建不少组织，大多都是反政府的体制，也经常发动针对政府的攻击行动。

这明摆是针对塔的恐怖攻击。

“还有，那名嫌犯已经醒来，先押入牢里了。”

副官没忘这件事，顺手把白霏的检测报告递给她，上面显示她只是C级向导，但拥有未知强度的特性异能。

特性异能便是无法分门别类的种类，大多是难以掌握防范的能力。

“把她手脚跟视觉限制起来，关进设置干扰仪器的牢房，避免她使用异能。”

夜妲经过深思熟虑，很快下达指示。看似提防白霏的异能，事实上是怕有人从中大做文章，引导塔下达处死的命令。

对于这向导她内心仍是矛盾，明知不能轻信她，却还是无法放着她不管，总会不自觉想包庇。

“是。”

夜妲命令完又有点不放心，或许是出于连结影响，老是觉得心慌，想赶快见到她。

好不容易处理完公务，夜妲却没有想休息的意思，来到关押白霏的牢房，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

白霏双眼绑上黑布条，双手反绑在后腰，双脚上铐连接墙面，白发凌乱只能被迫跪坐，看上去楚楚可怜。

夜妲叹了口气，慢慢走上前去，竟有些于心不忍。军靴的跟敲在地板，发出明显咔咔的声音，也随手拉旁边的高背椅坐下，翘脚俯视着她。

“白霏，你若乖乖招认，看在你是我临时结合对象的份上，我可以保你性命留在塔里。你应该很清楚，要是离开这个塔不会有好下场。”

“我能招什么？首席大人既然不信我，是想听我就是罪犯的答案吗？”

白霏仰起头，看不见眼前的人，但仍能嗅到淡淡香气。足以想像她的模样，勾起莫名的欲望想贴近她。

“你有隐瞒我的事吧？”

夜妲瞇起眼，双手交叉在膝盖上，直接戳穿她的心思，气定神闲的继续说：“我是遭到精神攻击才陷入神游，如果你真是共犯，你不会当场疏导我，这样做对你没有益处。”

“首席大人，那确实是我做的，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如就直接问。我会攻击你临时结合，只是我故意这么做想成为你的向导。”

白霏扬起唇角，承认得很干脆，也没想辩解。

她确实不是自愿成为共犯，之前都是看在报酬才出手，至于这次算是遭人算计，才会不小心误伤夜妲。

不过此举也正合她的心意，才会将计就计跟她临时结合。

“呵，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那么——你说你会这么做，是想成为我的专属向导，这种理由你认为我会信吗？”

夜妲沉下了眼，难掩语气中的失望。

事实上她想相信白霏，可共犯是血淋淋的事实，找不到任何理由包庇她。

她心中也很迷惘。

白霏确实是案件帮凶，害死了不少人，还强迫她临时结合。可她也很清楚，白霏是为了生存才这么做，眼下也没做出任何害她的事。

甚至最后，还不顾自身安危，救下她跟同伴。

“是我做的，我也的确想成为首席大人的向导，才会强迫结合。如果对这个答案还是不满意，只能任凭处置。”

白霏语气淡漠，做好受拷问的心理准备。早在她决定要留在姐姐身边那一刻，就赌上了性命。

纵然夜妲决定杀她，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她们曾经在一起，那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