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捧着迟尧漂亮的脸,指腹摩挲那左眼眼尾的小痣。
迟尧被弄得很舒服,微阖的眼中波光粼粼,眼尾薄红一片,抿紧唇瓣压抑着过于粗重的喘息,明明情动得厉害,手上却只想推开他。
陆鸣死死盯着迟尧,肩膀不断传来抗拒推阻的力道,仿佛提醒他“迟尧讨厌你”。
无名火腾地自心底燃起,陆鸣胸口剧烈起伏,猛地抓住那双手,拉到迟尧头顶,按在墙上。
他看着这双手。
手指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得圆钝干净。
从前这双手也是这样,柔软的,握住他……
在那些荒唐不知,共享一支香烟的晚上,他们曾十指相扣,口口声声说爱。
爱……
陆鸣眼眶一下子红了,看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声线也哽咽抖动,“迟尧,你不、不喜欢我了吗?”他还是没能说出“爱”这个字。
他和迟尧都清楚,床笫之间的“爱”不作数,情到浓时也不过是“喜欢你”。
迟尧不会轻易把“爱”说出口。
陆鸣撇嘴,又把脑袋埋进迟尧颈窝里,嘀嘀咕咕,“你以前明明很喜欢我,为什么,回来也不告诉我。”
迟尧旁观着陆鸣的失态,抬眼安静地、平和地看着天花板昏暗的光源,语气却透着股疲倦,“陆鸣,我真的很累,让我回家。”
话音刚落,他突然闻到一股很淡的酒味,旋即蹙眉,又挣了挣,“你喝酒了?”
抱着他的人沉默很久,也不知是没听清还是在想借口,良久才道:“喝了一点,来见你,我刷牙漱口洗澡了,没有酒味。”
三年前陆鸣酒量很差,看来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
迟尧无语,手腕还被陆鸣压在头顶,挣扎不能,反倒被越箍越紧。
侧颈被咬得氵显氵显漉漉,偶尔尖牙蹭到,也疼。
不知道咬破没有。
他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跟醉鬼讲道理,单明线行不通,来来回回都不见陆鸣停手。
反倒是自己先招架不住。
被陆鸣碰过的地方都像是燃起大火,滚烫炽热,迟尧滚动喉结。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陆鸣技术变好了,三年前他们曾是彼此最亲近的人,陆鸣知道那些要命的地方。
指尖流连,他素三年的身体被轻易挑起谷欠望。
该死的,迟尧喘着粗气,在心底暗骂。
他不想跟陆鸣做,甚至根本不想见到他。
但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地步,他必须想个办法把陆鸣弄走。
静默片刻,迟尧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线,突然道:“放开,不然真的不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