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衣袖下的手默不作声抓住了对方的手,与对方微微睁大的眼睛对视。
刚想说点什么,电光石火间,迟尧突然想起监控那茬,吓得浑身一抖,直接松了手。
祁誉骄动作微顿,指腹留恋地捻了捻,却也没有轻举妄动,他知道迟尧有所顾虑,也不多添乱。
只是瞧见迟尧如今这般谨小慎微的模样,不自觉有些心疼,他想伸手替他理一理汗湿的鬓角,在对上那双波光粼粼的眼睛后,又停了手。
算了,万一惹到陆鸣,受罪还是迟尧。
陆鸣挂断电话,重新回到床边用手背试了试迟尧额头的温度。
“他前日喝醉了酒,在雪地里坐了一晚上,今天洗完澡又没及时擦干头发,着了凉。”
闻言,迟尧眼皮颤得厉害,那些醉酒时断片的记忆纷至沓来。
陆鸣为什么知道他在墓园呆了一整晚?难道陆鸣跟踪他?
他居然一点没察觉。
太可怕了。
祁誉骄的反应比迟尧还大,配药的手都在发抖,直起身子,问:“喝醉酒在雪地坐了一晚上?”
“他不知道爱惜他的身子。”陆鸣垂眸睨了迟尧一眼。
祁誉骄心疼得厉害。
哪怕是迟家最风雨飘摇那一年,迟尧都没沦落到雪夜在室外枯坐一夜的地步。
嘴角的额笑意都僵硬了,祁誉骄勉强打起精神,用调侃的语气说,“难怪,他不生病谁生病?”
取出温度计,微微仰头对着吊顶灯光查看,大约38.2c,中热,远不会晕厥到意识模糊的程度。
所以……
祁誉骄视线再次落到迟尧身上,避嫌似的,停留不过半秒便移开了。
他敢肯定,迟尧是装的。
他抿了抿唇,状似无意随手甩了甩温度计,神色镇定,嘴上谎报温度。
“39.3c,高烧,我待会儿给他输液、开药,最好换一张干净的床,潮湿的环境不利于退烧。”
祁誉骄仔细分辨陆鸣脸上的神情,可惜并未察觉到什么,陆鸣只是面无表情看着床上的迟尧好半晌,默默道:
“等会儿会有人来更换床单的,你不用管这些事情。”
祁誉骄剩下劝说的话被堵了回去,他无奈转回去准备碘伏针药。
陆鸣坐到床边轻轻把迟尧的手从薄被里拉出来,揉了揉,突然问:
“阿尧的手是不是很容易扎针?”
祁誉骄垂眸。
迟尧的手很漂亮,皮肤白皙细腻,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这些日子许是又消瘦了些,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更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