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是踩到某人的尾巴,祁青聿骤然握紧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挥拳打他。
可最后还是忍下了,祁青聿淡淡道:“你不知道的当年的事吧?如果当时没有父母阻拦,现在还有你什么事儿?姑父姑母跟我父母挺像的,你猜猜,要是他们知道你跟男人纠缠不清,会发生什么?”
“我对迟尧的爱可不比你的少,这么多年,我熬过来了,你也得多熬两年才有资格跟我争吧?”
他抬眸递给保镖队长一个眼神,陆鸣尚未回神之际再次被三四个大汉制住。
“左脚脚踝,轻微骨裂。下手吧。”
“若是姑母姑父追究起来,你就说是我叫人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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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尧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祁青聿除了出差那一周,其余时间都把工作搬到医院做。
迟尧赶了好几次,祁青聿也不听,说也说烦了,就随他去了。
门外严阵以待的保镖是祁青聿请的,很多事也多亏祁青聿帮忙,烦是烦,但也不是不能忍。
再说了,祁青聿比陆鸣有分寸,除了偶尔敲键盘的声音,大多数时间都安安静静,他俩互不干扰。
出院这天,祁青聿给他带了捧花。
听说下午要去见客户,祁青聿穿着剪裁得体的灰色暗面西装,鼻梁架着金丝边眼镜,笔挺的西装裤包裹大腿,衬得身姿愈发颀长挺拔,怀里捧着一大束热烈娇艳的玫瑰花,向他走来。
说实话,挺帅的。
不是陆鸣那种青春落拓的少年气,即使他们拥有一双极其相似的眼睛。
祁青聿更成熟,岁月在他身上打磨雕琢,沉淀出类似酒酿的特质,香醇、顺滑,但喝多了会上头,会醉。
迟尧多年前醉过,酒醒之后浑身都疼。
所以在祁青聿浅笑着把捧花递给他的时候,迟尧轮椅都没要,站起来直接跑了。
这又不是什么康乃馨,一大捧玫瑰花,像是成年人心照不宣的试探。
可能是这一个多月自己给了好脸色?叫祁青聿不知道分寸了?
迟尧一路小跑上车,“砰”地一关车门,后知后觉左脚还有点不舒服。
其实骨头早长好,不用坐轮椅的,迟尧单纯懒,又图个乐。
“家里都请人检查、打扫过了吗?”
“都清理过了,那些东西都拆掉之后给您放门口的。”
“放门口干什么?”迟尧想起自己站在窗沿往卧室里回望时,吊顶上那个闪动的红点,骂了句晦气,“叫他们直接扔。”
他的手机直至现在都没有找到,肯定在陆鸣手里,但他不想再跟陆鸣有交集,就重新买了新的手机、电话卡,好在东西都有备份,麻烦是麻烦,却也没丢什么重要数据。
只不过微信里再没了备注【193】的人,迟尧偶尔回想起来,想着这个备注到底是没机会改了。
回家踏进卧室的一瞬间,迟尧心脏还是不受控制的紧缩,他盯着门板看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