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自己居然还心软,对陆鸣这个疯子心软。
太会装了,陆鸣把他都骗了过去,还以为他是什么纯情的男大学生。
该说不愧是祁青聿的表弟吗?一家子都是疯子!
迟尧越想越气,七八年前被哥哥骗还不够,七八年后还要被弟弟玩弄,差点掐死!
他上辈子欠了他们一家子的吗?这辈子来还债。
就该在酒吧提分手从此不复相见,也不会牵扯出这么多事情。
他竭力安静平复心情,垂头坐在地板上,冷气入体,从头到脚冷了个透彻,心也冷了。
跟陆鸣分手之后他应该有一阵子不想找人了,烦!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还有一件事,就是怎样在不惹到疯子,保障自己人身安全的情况下离开。
分手他是不敢提的,还得哄着来。
一想到还要哄人,迟尧脖子就疼得厉害,窒息感似乎仍有残留,他心有余悸伸手摸了摸。
“疼吗?”陆鸣突然问。
迟尧被他突如其来的开口吓得心颤,思索片刻,低声承认:“疼。”
“呵呵,疼就对了。”
陆鸣起身朝他走来,迟尧紧张得攥紧拳头,可对方只是将坐在地上的他抱了起来,像抱小孩,面对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轻轻唤他:“阿尧,抱紧,腿可以夹我腰上,别掉下去。”
迟尧被陆鸣抱去浴室,被动地剥去衣物、淋水打泡沫、冲洗干净擦干身体。
陆鸣全程都不让他自己动手,连洗下面都不让,陆鸣的粗糙的手在流水中也不那么硌人,反复动作似乎想让他有所反应。
可迟尧现在怎么可能有心思,陆鸣半跪下去努力大半天也不见成效,竟然迎着水流俯身。
迟尧大惊,惊讶不亚于陆鸣掐他脖子的时候。
“你干嘛!?”
陆鸣不回答,埋头在水流的冲刷中微眯着眼服侍他,温热水流把陆鸣和他一起包裹,陆鸣的头发耷拉贴在额头鬓角,更像落水的可怜小狗。
可迟尧再生不出怜悯心软的情绪,他清楚知道陆鸣可不是什么落水狗,是长着尖锐獠牙的狼,是会将他缠绕裹紧直至窒息死亡的蟒蛇。
任凭陆鸣努力半晌,小迟尧还是蔫蔫的耷拉着。
陆鸣离了水流大口喘气,从下至上看着他,胸口剧烈起伏,一会儿面无表情,一会儿又笑。
“阿尧,阿尧,你不喜欢吗?”
“阿尧,你是在怕我吗?”
“阿尧……”
迟尧不知如何回答,跟陆鸣一站一跪淋在水里,一个沉默一个急于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