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间,陆鸣撑住了枕头两边才没压到迟尧身上。
但现在的姿势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几乎把迟尧拢在身下,耳边颈侧全是对方呼吸的声音温度,轻轻接触皮肤,像有电流划过。
这本是他们之间不该有的亲密距离。
陆鸣刚要退开。
“你……”动作蓦地停住,迟尧环上了他的腰。
双臂像点燃藤蔓一样缓慢收紧,滚烫温度隔着层衣物灼烧肌肤。
再然后……迟尧整个人埋进缩进了他怀里。
伴随着耳边逐渐加快的心跳声,陆鸣也听见了迟尧嘟囔重复着:“不、不去医院……”
他尝试把迟尧从他身上撕下去,使了点劲最后又放弃了。
迟尧可怜兮兮往他怀里蹭,搞得他于心不忍。
算了。
“你发烧了,要去医院输液降温。”
“不……”
“不去医院会烧成傻子的。”
“不……”
两分钟之后陆鸣才意识到自己跟糊涂的迟尧讲道理是多么愚蠢的事。
无奈叹气,他都数不清这是自己今天多少次叹气,陆鸣艰难抽出一只手摸到旁边的手机。
“你能过来大学城这边儿一趟吗?”
“有个朋友发烧了,温度挺高,不方便去医院。”
“你东西带齐全吧。”
“……”
祁誉骄比想象中来得更快,规律的敲门声从玄关处传来,陆鸣刚要起身时想起来怀里这个麻烦精。
他刚才喂迟尧喝了温水,本来还想下楼去前台借个温度计,奈何他一说下楼迟尧就像听懂了似的紧抱着他腰不松手。
现在他要去开门,摸了把迟尧额头,又替他捋顺一头长发,轻声解释:“我叫了医生过来,现在到门口了,我要去开门,就一会儿,松松手,好吗?”
迟尧眯眼睛嘟囔了两句什么,从他怀里退了退,翻身背对他裹紧了被子。
没等陆鸣走,蚕蛹被子又翻回来,“啪叽”正好滚回陆鸣怀里——
被子里伸出一只玉器似的手臂,揽住陆鸣脖颈往下带。
“嘶……”
陆鸣侧颈一疼,湿热鼻息伴随着刺痛,迟尧咬完又伸出窄红舌尖/舔/了一下,而后很快退开。
陆鸣愣在原地,视野中裹成团的被子离他远去,缩到床另一边埋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