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方面来说,顾玄薇是一个颇为任性的人。她自从上一次因为水中意外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之后,总是爱找各种理由与谢天阑亲近,这对于她自己来说,已经是隐秘的甜蜜快乐,从未想过以此来作为吸引谢天阑的筹码,她甚至根本没有意识到世间有女子会以此来作为吸引男人的方式。
就如同前世落入山谷前的顾玄薇不知爱情为何物一般,如今在她内心深处,‘矜持’二字,也就是两个字而已,她爱他,想亲近他,她只是自己想这么做,然后就这么做了……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对于谢天阑,顾玄薇又充满了企图。
她想占据他的视线,想闯入他的内心,所以每次布局都是为了与他多相处,让自己能用最好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不着痕迹的与他同行游历,看遍美景。她要的是他真心实意的爱上她,更因为前世谷中的遗憾,希望谢天阑能够主动追求她。
不过这些都要出于他自己的意愿想法,而不是用手段或者以容色媚好,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因为普世道德标准中的负责任和她在一起。
所以在知晓内情的人眼中看来,顾玄薇的行为充满了矛盾。
就如同此时,她在黎永寿心中的形象就是四个大字,居心叵测。
“啊……”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谢天阑愣了一会,感到紧促的心脏一松,旋即胸腔里立刻被说不清的怅然失落填满。
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是理智告诉他,若是再浪费时间纠结此事,无疑是在给顾玄薇制造危机,前功尽弃,极为不智。
静了一静后,谢天阑声音有些干涩僵硬的回答:“好。”
……
顾玄薇看着谢天阑。
谢天阑看着地板。
如此过了三十息,顾玄薇蹙了眉头:“谢公子?”
谢天阑如梦初醒的抬头,却并不敢看顾玄薇的眼睛,他跨前一步站到竹榻前,浑身关节像是一个木头人般古怪僵直,一屁股坐下后,双腿盘膝而上,坐的直直的转了过来面对顾玄薇,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着他一样。
顾玄薇为了表示自己与这种毫无廉耻的疗伤方式没有一点关系,此时也是目光清明,满脸凝重认真的盘了膝,与他对坐,膝头顶着他的膝头。
谢天阑眼睫微颤,将双手掌心向上摆在膝头,然后看到顾玄薇那双昙花般玉白优美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手上,掌心贴着掌心,差异的体温带来奇异的触感与轻微的麻痒,让两人的双手皆微不可察的颤了一颤。
见谢天阑似乎忘了动作,顾玄薇仰着头,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专注的望着他,两人的脸庞此时相距不过一尺。
谢天阑垂眸屏住了呼吸,像是感觉他的呼吸都会惊扰到顾玄薇。
顾玄薇见他不自在到看都不看她,心中突然涌起了莫名委屈:原来天阑不喜欢与她亲密接触么?
她顿时气恼的闭了眼,不再动了。
心里想着他若实在不能接受,那便算了,找怪医另寻一个由头‘疗伤’吧。
谢天阑察觉到顾玄薇闭了眼,整个人才从那种极度紧张的窒息感中抽离了出来,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脸上。
他眸中倒映的少女眉目如画,面容似雪,精致小巧的双唇透着淡淡的光泽,颜色是犹如杏花盛放后的浅粉,诱人采颉。
谢天阑脑中一片空白,像是着了魔般的低头靠近她。
终于,他喉结微小的滚动了一下,闭目贴上了顾玄薇的双唇。
柔软的触感传来,像是有无数烟火在脑海中炸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