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队伍里的地位本来就低,侯元基走了以后,他们更不敢说话。
现在被人拉出来赶马车,激动地说话都在颤抖:感、感谢大恩,感谢两位对我们的重用,我们
陆晚音面无表情摆摆手:做好你们的事,不要来烦我。
这些人眼里的功利与贪婪,几乎就要写在脸上。
为什么不把马车收走?
谢璟辞坐在陆晚音身边,把写着流程的纸卷好,塞进竹筒。
陆晚音逗着可爱的小隼鸟,取了灵泉水给它喝:这些人没多大的胆子,只是觉得侯元基能跟我们打好关系,过得滋润起来了,他们就也可以。
侯元基在的时候,他们不敢起什么心思,也没这个机会。
如今陆晚音主动给他们安排了差事,就让他们觉得找到机会了。
陆晚音明明在笑,表情却很冷:他们恐怕不知道,侯元基要付出什么代价,而且
谢璟辞把竹筒捆在隼鸟脚腕,扬手放飞。
陆晚音笑了:这些马车,要摆着给旁人看呢。
越往蛮荒去,就越是荒凉,越是匪患猖獗。
她等着鱼儿上钩呢。
陆晚音扬声下令:四十里外有一处山坡,日落之前必须赶到,不许互相搀扶,跟不上的,若次日起程前能赶上,便继续,若赶不上,你们就自由了。
这种没有任何地形特点的地方,只要掉队了,再找到正确方向跟上的概率,几乎为零。
寒冬之日,在这荒滩戈壁里的自由,与死亡无异。
陆晚音扫了眼犯人们的方向,没有说话。
第一批犯人却都知道她的意思。
犯人没有掉队,只有死亡。
庞大的队伍缓缓向前移动。
而与队伍相反的方向,侯元基和吴凡一人一马,早已穿过樊州,快马往樊州方向而去。
城门处,一守城侍卫看着侯元基离开的方向,跟同伴交代一声,快速赶往林家。
什么?侯元基回京了?
林家家主很快收到消息,蓦然起身,来回走了两圈:京中可有异动?
没有。
管家应声,犹豫片刻:但是,侯府那边,从前两日开始,就再没回信过来。
林家家主心里更没底了。
来自齐宣侯府的最后的回信,内容到现在都让他心惊胆战。
若我侯府有甚意外,便用你林家祭刀。
他们本来还计划着抄陆晚音他们的家。
哪知他们还没开始动作,对方就先抄了他们自己的家。
林家还不知道地宫的事,他只以为是府衙被洗劫一空的事,传到京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