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半安超自己腿上比划：“长出一双腿，只要不沾水就可以在陆地上行走。”

苍从做了个奇怪的表情，留下句：“有趣。”然后离开。

老鲛人在浴缸里皱着眉头研究记载的同时，季半安搬了把凳子在浴室外观察他。老鲛人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

两人语言不通自然没办法交流，这也意味着老鲛人没办法委婉地让她滚。以往鲛人族遇到这种不愉快的状况，手段都十分简单粗暴。能吃的弄死，然后吃掉。不能吃的弄死，然后扔掉。

他有一百种办法可以轻易弄死这个嚣张的人类，但他不能。

因为这个人是苍从心尖尖上的人。

而自几千年起，鲛人族多了个天敌，名叫苍从。

他现在只能如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参观。

老鲛人眉角青筋一条借着一条暴起。

鲛人族和人类关系破裂几千年，他上陆后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任人参观？

何等的奇耻大辱！

＊＊＊

苍从小憩片刻，走出客房就看到季半安端着把椅子坐在老鲛人不远处，蠢蠢欲动地想要攀谈。

他清了下嗓子走到她身后：“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季半安回头看他：“为什么？”

“他对你们人类有偏见。”

“偏见？”

“嗯。离他远点。”苍从再次提醒：“鲛人族什么都吃。”停顿片刻，补充：“这一点和你们人类很像。”

季半安忍不住皱眉：“你对我们人类，也有偏见。”

苍从静了几秒，回答：“的确是。”

老鲛人好不容易盼来苍从，出声叫他：“能不能让你的心上人去别的地方待着？”

苍从抬了下眉骨：“这是她家，在哪待着是她的自由。”

“被她这眼神盯着，我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老鲛人抱怨：“更何况你们龙族的文字晦涩难懂。”

苍从：“所以我不爱看。”

老鲛人开始后悔当年苍从还是条幼龙时，他为什么没先见之明地先吃掉他，以绝后患。

苍从眸色转淡：“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老鲛人一顿，几秒后从尾部开始石化。

苍从叹口气：“你胆子这么小，是怎么坐上元老的位置的？”

老鲛人：“活得久。”

苍从了然地点头：“我没生气，也不想要你的命。你在这里安心看，我带她出去转转。”

老鲛人不免委屈：“为什么非要把我带到这里来看？在你的寝宫里也一样可以看。”

“其实你在哪里看都一样。”苍从解释：“但我想在她的身边。”

“我可以看我的。”

“这是龙族的藏本，少一个角都不行。”他朝季半安的位置走去：“所以我必须保证藏本的安全。”

季半安看着苍从嘴里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走来，问：“你们在聊什么？他看完了？”

“没有。”苍从低眸：“我们出去走走。”

“为什么？”

“你盯着他，他不舒服。”

季半安哑然：“鲛人族都这么小气？”

“我不知道。”

季半安嘁了一声：“那你知道什么？”

“鲛人很好吃。”

季半安感觉浴缸里的鲛人明显一僵。

＊＊＊

因为季半安的身份，他们只能在小区里面闲逛。苍从的话一如既往地少，季半安满脑子都是老鲛人的模样，一时间也没有话要说。

两人毫无交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