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消化了一阵,点头道:“我能明白,我应该……可以的!”
他之前遇到的Dom没有任何一个像沉聿这样的,主动和他沟通,还将规则说得这么详细,听完这些,他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等等。
那方才那些话,难道是故意吓唬他?
吓没吓唬先不提,沉聿却没放过他,“能就能,不能就不能,应该可以是什么意思?”
“……就是能的意思。”他说那话是想留点今后发挥的空间,那样说也没毛病,但他还是有些心虚。
反观沉聿,他语气温和,甚至还带着点体贴的笑:“第一次我就给个提醒,以后不要让我听见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不然,说出的字乘以叁,只好委屈你的小屁股咽下去了,你说呢?”
“知道了先生,我一定听话。”祁安怂怂应下,又翘首以盼道:“那现在我是您的Sub了吗?”
“当然。”沉聿说,“从这一刻开始,我们的关系已经生效。每个Dom不同,我的习惯还需要拟定一份契约,这份契约只是一种形式,但也是一种仪式,我相信你也知道里面的文字实际上并没有任何法律约束力,拿到外面它就是一张废纸。所以重点不在于契约里的文字,而在于坚守契约的心,对你,也对我。”
祁安高兴了:“嗯嗯!我明白先生。”
沉聿提醒他:“还称我为先生?”
不称先生称什么,答案呼之欲出,祁安心口砰砰跳动,这一刻他等了很久,终于要得偿所愿了,他忐忑、激动,而后腼腆地说道:“主人,我明白了。”
做出这个选择,他没有跟任何人商量,说出来都显得狂妄,他凭的全是主观意志。
但还好这次,沉聿没有丢下他,“我听着声音这么小,想挨打吗?一回生二回熟,你多叫几遍,叫好听了,我满意了,这次的罚可以免了。”
此刻的心情很以往都不相同,祁安卯足了嗓子:“主人,我明白了。”他接着叫了两声,“主人,主人。”
沉聿指尖勾了勾他的下巴,“叫得很甜,我收下了。”等沟通完成,外面的天几乎都黑了,沉聿为祁安戴上白色口罩,带他出了门。其实他只想躺着,因为屁股还痛着,祁安相信如果他这么跟沉聿说的话,沉聿只会帮他揉屁股,最后遭罪的还是他自己。
“主人,我们去哪里啊?”
沉聿替他拉过安全带,说道:“在公共场合叫先生。”
祁安记下:“我知道了先生。”
“嗯,现在去商场。”
“商场?”
沉聿为他解答:“很多东西自然不用专门跑一趟,但我喜欢陪我的小狗挑选心爱的玩具,对我而言,这是饲养小狗的乐趣,我很享受,况且那里有很多玩具,我想你会喜欢的。”
“哦。”祁安两耳一红,不说话了。
联盛是海城市最大的商场,开车过去半个小时左右,夜晚正是人流高峰期,沉聿牵着他进了商场。
在宽敞的空间中,祁安放松了许多,连同他的思维也到处发散。沉聿比他高出了一个头还不止,男人眉眼深邃精致,不笑的时候给人一股天然的压迫感,笑起来却又像冬日的太阳,仿佛能揉碎一切严寒。
“在想什么?”
“好看。”祁安脱口而出。
“嗯?”
“没呢,我在想买什么。”
沉聿的“嗯”尾音短促有磁性,很容易让人陷入温柔的圈套,从而忘记话中本身的威胁压迫意味。祁安顿时后悔了,因为沉聿隔着口罩的手已然捏住了他还未消肿的脸蛋。
他的脸现在就跟豆腐皮一样脆弱,哪经得起轻轻的捏扯,但眼前人并未理会他的痛呼声。
“前不搭村后不搭店的话,你说,让我怎么相信?”
他最怕沉聿这样问了,“你说说”“你觉得呢”,沉聿仁慈地将主动权交给他,而他必须接下,这就好比自掘坟墓,他可怜兮兮地扛着大锄头挖来挖去,沉聿就是高级监工,拿着小皮鞭走来走去,还一边催促“快点挖,挖完就跳下去,否则抽肿你的小屁股!”
自我脑补一段,祁安悻悻败下阵来,主动坦白错误:“我错了,我刚刚就是在想您太好看了。我不该跟您说谎的,您好看是事实。”
“谢谢,夸奖我收下了。”他没看到,沉聿嘴角尚有笑意,“你以前怎么样我不介意,但做了我的Sub,你怎么样都得按照我的心意来,我像这样事事都过问你,管着你,你高兴吗?”
沉聿问得很直白,祁安接得很犹豫,犹豫该怎么开口,他道:“先生,我就是想跟着您,我真的很喜欢您。”
沉聿没计较他答非所问,不辨情绪拍了拍他后脑勺,“走了。”
原来这句话这么神奇,还不用面对主人一连串的发问了,祁安心里美滋滋。
负一层的商品陈列区很大,东西又多又杂,沉聿早有规划,穿过排列整齐的货架,没走几步就到达了目的地,上方挂的牌子写着萌宠区。
“过来选一个。”沉聿叫他。
祁安总算明白“心爱的玩具”指的是什么了。
那是一堆五颜六色的小狗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