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灼灼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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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啊——”

耳边的大呼小叫还在继续,阿桃装作没看见一样,开开心心的溜起来金毛。

“但是弗雷迪还是很享受和汽车奔跑的感觉吧。”

这算是阿尔弗雷德的不为人知的小癖好中的一个,他喜欢和赛车比拼速度。

尤其是在蜿蜒的盘山公路上,特别需要看靠车子的离心力才能过弯的条件下,趁着赛车手操控赛车的几秒钟,他趁机会不顾一切的向前跑。

马修笑意淡淡,“我是感觉,他喜欢被你溜。”

“哼,”阿桃哼哼,“有时候金毛太粘人了也不好,”

“也是,都被占了时间我就没地方了。”

“那可不行,无论怎样,我会公平的要用一碗水端平的,还是会把他推开来找你的。”

“怎么样马蒂,我的车技还可以吧。”

东京街道上,一辆没有挡风玻璃,开的歪歪扭扭的车在匀速前进。

“很不错啊,一点都不颠。”

“那就好。”阿桃吁口气,“因为马修看起来是清秀可人的样子嘛,还端正的坐我后座上,我想着起码也不会让你感到一点点的难受,如果不是因为速度不允许过慢,我不会让你的头发丝都飘起来的!”

被评价为清秀可人的马修:……

“这算是夸我吗?”

阿尔弗雷德和他隔着玻璃并排,“噢马蒂,是在说你很像娃娃!”

青年说着,开始手上比划,“不忍心破坏你的发型这样,太精致了!”

“你坐在这里就是一副美人画哦!不像我,我真是太有活力啦,画像根本无法画出来我的活泼可爱好动的!”

“那真是太好了。”马修选择拉下遮阳板,隔绝了来自窗外的视线。

“喂喂喂马蒂——”

“不过我还是想知道,”阿尔弗雷德脸不红气不喘,仿佛汽车平均50迈的速度对他来说不构成挑战,“为什么那个水缸,你就知道是他家的物品?”

“怎么说呢……因为他喜欢砍水缸……来看他新锻出来的刀合不合要求。”

小姑娘把着方向盘,“而且,他一般锻刀就是在秋天,要用秋天清晨结在缸体上的露水,给新锻出来的刀降温。”

“据说这样很有效果,我是没发现刀纹很漂亮很好看这类的,不过,那个露水就好比是用化学品萃取出来的精华,它吸收了天地之精华,化容于日月同辉什么的,听上去很厉害是吧。”

“哎但是这样不会很轻易的就断了么,一冷一热的,”

“不懂咯,他说是杀人很麻利……很好用,很顺手。”

“噢就是刀很快!”阿尔弗雷德接上,“本田这家伙,该说不说……对如何让自己的武力更近一步,是有自己独特的想法的。”

“……”阿桃突然想起来什么,“这个车,是手动挡是吧,”

马修的眼皮跳了跳。

“放心吧宝,你要是想开自动挡,我回国去给你找啊。”

青年哼着小曲,“你驾驭的了这俩越野车,是什么呢,最硬的钢铁庞然大物和……”

阿尔不由自己的望向驾驶室,瞄到几缕黑发在风中肆意飘动着,里面的女人在全神贯注地,注意前方,左右还有后方来车。

她的眼睛时不时会看后视镜,让阿尔弗雷德产生了她在看他的错觉。

[嘿嘿,她在看我呢。]

青年心里甜蜜蜜的。

“停停停,我就是开个车。还有,别和我提我很软这个形容,不然我会把你揍成软软的一条。”

“软趴趴的一条……?”他反问。

“虫子。”

“肉虫子吗?哎为什么……”

马修立刻制止了两个人的奇怪对话,“空响那几下,”

“我挂挡了!是不是很帅,听起来像猛兽的咆哮!”

“啦啦啦,罗维诺很喜欢拉我去兜风,然后他问我有驾照吗,给我开。”

“他兜风的选择对象一般都是超跑吧?”

“嗯啊,大家很喜欢让超跑在静止的状态下空挡踩油门,就为了听那几声来自发动机的轰鸣。震破耳膜那种。”

“有人验收新车时也喜欢这么干,虽然这么做容易耗油,造成对车辆的微小损害就是了。”

“所以,我就和他学的,开着跑车拉他去兜风,罗维诺就会直邦邦的缩在座位角落里,眼神发直,一个劲儿哆嗦。”

“我寻思我开的不快啊,也不颠啊,他怎么一副魂没了的神色……”

小姑娘嘀嘀咕咕,“论快还是阿尔骑着哈雷拉我去兜风的时候,颠的话,安东尼他是怎么做到速度不快但是颠我屁股的呢,明明路面很平坦呢?”

马修沉默了会,“我冒昧问一下,你的驾照在哪里考的?”

“德国啊!”

“破案了兄弟,怪不得呢,”阿尔弗雷德打了个哆嗦,“那俩人,”

“基尔说开车都不用去正规地方考驾照的,他直接上手叫我开,他干嘛我就干嘛,但是被他弟弟说了好几顿,基尔最终还是拉我去驾校报名了。”

“……然后呢。”

“我就拿了驾照啦?不过大众一向觉得开车都是男人的事,司机也都是男司机,那边管的很严的,女司机一不好基本会登报啥的,我就不经常开了,不过手痒了会到深山里随便开。”

“他家车你随便开?”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没什么,宝你车技好好的!”

马修:“嗯就是狂野了点。”她越聊越兴奋,速度在不知不觉中加起来了。

“狂野不好吗——”

“宝啊该减速了要超过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噢是啊。”

“越野车不狂野不叫越野车,”阿桃放慢速度。

“这凯迪拉克是从国内运过来的?”

“是的是的,超过去了!”

“掉头回来不就行啦?”

不懂阿尔为什么一惊一乍的,女人默认是被她高超的技术折服了。

“好了到了,你开走或者停进去。”潇洒一开门,她直接跳了下来。

“好好,”青年苦哈哈的,“那个,我觉得应该先给车子检查下……”

“去呗。”由于是直接从办公室出来被他接上的,阿桃大摇大摆的穿着正装和踩着皮鞋,走进了医院。

“噢爱丽丝!”

守卫的士兵认识他们,就放进去了。

“今天晚了啊爱丽丝,”

“不好意思路上耽误了时间,”阿桃和护士长道歉,“耽误你下班了吗亲爱的?”

“唔,倒也没有。”

“要我帮你捎点东西吗还是点心什么的,作为赔罪?”

“能帮我买个,上次你给我的,山楂糖,”护士长问,“就一个就好了。”

“好的,下次带。”

“有需要叫我。”

马修跟着她进了输液室。

“还好阿尔弗雷德不在,不然又被护士长揪着耳朵教训半天,”

“可能护士长觉得,他是在做戏吧,没看见哪几个男性叫的很惨烈,宛如是他打针不是我似的,”

“刻板印象吧。”马修放好小垫子,放腿的凳子,靠枕,“毕竟我们是被教育什么不能感情太波动,打个针挨个骂被揍了不能哭哭啼啼的,”

“不然就会被说娘们唧唧的。”旁边看热闹的美国人接口。

阿桃一听就来气:“娘们怎么了。什么娘们唧唧,婆婆妈妈那不都是男人把不好的形容挂女人身上吗?还好意思说。”

“呸,有脸了还。”

青年顺顺毛,“消消气。”

“哼!”

“开车的时候还在担心你的手能不能握方向盘,”马修看着她手背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就受不了,“结果就不能给你扎实进去吗……”

“我血管细,那个针头老粗了,”阿桃表示无所谓,“就痛一会儿,”

“……哎呦别拿这种眼光看我了。”

“我不是珍稀动物。”

“可是他很珍惜你呢?”

“宝宝——”

推门进来的阿尔弗雷德背着手,“给你带了水果!”

蓝眼睛湿漉漉的,“呜呜宝宝,扎针也不等我,我可以把你往怀里塞,还能帮你顺顺背,”

他吸吸鼻子。

“怕你打扰护士工作,”小姑娘招呼他坐下来。

“呜呜呜呜呜,都没地方扎针了,下次是不是要扎手臂上了呜呜,”

“我们听医生的话好不好?”

“呜呜,”没过一会,阿尔弗雷德眼睛里又冒出水珠,“早点好起来啊宝宝。”

“那个馒头,”马修说,“凯琳的我给野猫野狗分了,昨天晚上是蒸了下,今天要烤馒头吗,还是炸馒头。”

“够了够了,主要是有小米粥就好啦,养胃的,馒头片不能一次啃太多,”

“凯琳……的馒头?她还会做饭吗?”

阿尔弗雷德心有余悸,“她的厨艺……”

“又怎么啦,我们女人做饭是给自己吃的,实在不行找其他人帮我们做饭,或者雇佣呗,女人的厨艺好不好,不是你们男人能说的上话的,”阿桃睨他,“噢我做饭好吃,你们应该感到无比的光荣,你们跟着我品尝美食,是你们的幸运。”

“嗯。”

“没别的意思啦,就是随口一说,”右边的阿尔把自己缩成一团,看了看又试探性的过去贴贴,“宝我晚上按时给你送粥过去。”

“为什么你们位置老是一左一右,”

“没有商量约好的?左右臂膀什么的,我很靠得住的……”

他的声线在马修和善的视线中愈发小。

“宝你好好休息我就不说话啦,”青年把手放在嘴巴上,比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

“知道就好。”

“ruarua,”揉揉了揉阿尔的头发,阿桃叹息:“本来是好事,我可以一手拉一个,但是这个胳膊动不了,”

“我拉你!”

“别动她了。”

“我会安静的!”揽住右手,青年哼哼唧唧。

“睡吧睡吧。”

有她在的地方,阿尔弗雷德会放心的进行独立思考。

为什么斯科特这家伙会来。

斯科特不和他打招呼就算了,专门来就是为了看她吗?

亚瑟是那种,会使唤斯科特来帮他办事的吗?

马修没和他讲起来漆木盒子的事。

不太爽。

本身由于马修对他隐瞒了一些事,他明白也理解,是他自己隐瞒在先,马修不过是对他的举动做出来的小小回应罢了。

凯琳要出来玩也不是不介意,只是没有经过他同意,有些火大罢了。

何况凯琳还得是在这里当秘书,就算是被马修利用去做了一些事,也是凭借着凯琳自身的意愿,无法阻止。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通通都超出阿尔的预料。

他讨厌超出掌控之中的事。

意识模糊的瞬间,阿尔弗雷德感觉有一个,不太是人型的影子,从输液室门口溜了进来。

这个影子……

扭曲着,它几乎是一张薄薄的纸片,周围还有沾染了其他黑色的东西,从门缝里……

危险!

阿尔弗雷德刷的睁开眼睛。

“……没有……”

错觉吗?

马修在闭目养神。

她在呼呼大睡。

马修的敏锐度比阿尔弗雷德高了不止是一个层面。

糟糕透了。

阿桃在迷迷糊糊,马上陷入睡眠的下一秒,强迫自己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个军区医院,本身从属于就是某大学的附属医院的一部分。

所以它的问诊台会在输液室。

之前不在这里,被人为的挪动了位置。

啧。

有人在算计她。

自从她来到东京,就有人在暗地里等着她,窥视她的一举一动。

阿桃本来以为是本田菊做的。

可是他没有必要这么干。

那种粘稠又充满了恶意的眼睛,不止一双。

不是一个人。

是很多很多人。

在街头巷尾,都会有眼线追随她。

……

附属医院的,地下三层,左边尽头的长廊数到03,06还是05……

啧。

大脑不受控制了一样,给她传递信息,进去,在房间的密室里面,还有一个房间,进去正对面就是一墙的货架,从下数,有几个大盒子。

你很熟悉的盒子。

不是这里,她心说。

这里可是东京,不是京都!

这么说来,你知道它们被藏在京都了?!

打开盒子。

不。

打开。

这个盒子不能就这么打开。我说了不!

是谁在和我说话!

脑袋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包括桀桀桀的笑声:可惜了。

它无不惋惜的说,再过几秒,你的脑子就会被弄坏掉。

窸窸窣窣。

睡了吗。

睡了吧。

真好笑。

阿尔又听到那种令人极度不适的声音了。

这次,他提醒自己,一定要注意动静。

可是门口没有人进来的响动。

这声音消停了一会,又来了。

嘻嘻。

哈哈。

等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阿尔弗雷德猛的站了起来,怒喝:“滚开!”

“?!”

马修瞬间去护她。

“嘿怎么了,吓我们一跳,做噩梦了吗?”输液室里的美国人都被吓到了。

“……啧。”

阿尔弗雷德感知到了,那个从门缝里挤进来的家伙,还在这里。

“……”马修的脸色瞬间不好看。

“你看见什么了。”弟弟问哥哥。

“一个影子,拿着刀,不,不是影子,是纸片人……黑色的,周边滴着液体。”

“他在干什么。”

“我比你快了几秒,它在我们面前比划刀……”

“啊,宝宝,醒醒,”

周围的人还要围过来看热闹。

“她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啊。”

“醒醒,宝宝?”

见她没有反应,阿尔弗雷德心慌了。

“宝宝?”

“哎呦我好痛……脑袋要被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宝宝对不起,回血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猛的站起来扑过去的瞬间,叫她的输液大计破灭了。

“该先拔掉吗?为什么已经是空瓶了……时间这么快……”

两个人对视一眼。

决定这个地方不能待了。

护士长闻声赶来。

把阿尔叫出去臭骂了一顿。

“怎么看的人啊!一个两个都睡过去了!”

“对不起。”

“我们能不能回去输液?”

“……怎么回事你们,回去能给她好好输好吗?”

“马蒂有医师资格证,”阿尔弗雷德掏出来,“唔不过是红十字会医院……”

护士长的表情变了。

“那为什么还要来这里输液,拿上药品回去输不好吗?”

“因为她想多接触接触人嘛……”

“这是什么理由!”

“我感觉马蒂也不敢给她输液,就,会害怕。”

“???上过战场的医生你和我说他不敢?!”

“唔,好比医生不会给自己看病是一个道理……”

“多么医术高明的医师,都不太会把亲人推给自己当主治医师这样……”

“说着不管如何会不会手抖,还是会的。”阿尔弗雷德抬起头来,和她说。

“因为无论怎么样,都会内疚,责备自己的。”

“有的人还会觉得,假如自己不学医,不知道这一切就好了。”

“还有的医师是唯物论者,但是遇到特殊情况,也会短暂的变成唯心主义者。”